“母契是谁?”莱恩斯问。
“你已经有猜想了,何必多问我一句。并且我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安德烈看了他一眼,如同躲避话题一般拉开了门,而后意料之中看到了躲在墙角的卡尔。
高大的男人抬起头,亚麻色的头发配上鲜红的眼瞳像什么猛兽的幼崽,如果他的手腕和獠牙上没有碎肉的话,就是完美的宠物。
安德烈刚刚就闻到了卡尔的味道,却没想到这位“后进血族”把自己的手腕咬了一个口子。
他被安德烈抵制咒印时无意识散发的属于亲王的气味吓坏了。
场面的血腥程度让跟着出来的莱恩斯也沉了脸。
莱恩斯将在南区摆了他一道的血族抛之脑后,决定先把屋外的“病号”救活了再说。
“进来包扎。”莱恩斯拿出随身携带的医疗物品,招呼卡尔。
血族内的等级压制十分绝对。安德烈已经尽快处理了他的气息,但日行者还是受到了影响。
安德烈打开门示意卡尔进屋,“他们怎么样?”
“大部分不受影响。”卡尔有些被吓到了,悄悄站在了离安德烈一步远的地方,“只有我和另外一个b级的日行者感觉比较强烈,他刚刚跑出去了。”
“你……你们刚刚干什么了……”
卡尔一反大大咧咧的模样,小心谨慎地不像样。莱恩斯拽着他没有受伤的左手腕去包扎。
酒精淋在皮肉上很是刺痛,但卡尔只是皱眉,反应并不大。
安德烈在原地停留片刻,挥手把垃圾桶里的玻璃碎片扔在了茶几上,“喝了点加餐。”
“你……你把神血喝了!?”
“老实坐着。”
“嘶——!”
卡尔捂住手腕,恶狠狠盯着在他伤口上动刀子的混蛋商人。
然而今天的商人气场十足,一点也不是那种奸诈的模样,卡尔屏住呼吸,老老实实坐回沙发探着脑袋去看安德烈,“印记呢?你手背上是不是有印记!”
“印记代表了什么,告诉我。”安德烈捂住手背,打量卡尔。
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听起来不仅心情不好,甚至还有随时发脾气的预兆。卡尔缩了缩脖子,又想起刚才那股可怕的威压。
“我也不清楚他具体是什么。它就像是安在你身上的一双眼睛。”卡尔沉下声说,“每个来这里自愿或被迫饮下药剂的日行者,要么发疯死去,要么被神眷顾活下来。”
“曼陀罗是神恩赐的象征。”卡尔嘲讽地举起带有印记的那只手,“但我觉得,这是奴隶的标记。”
“自拥有这个标记以来,我们不停地听到神的话,听到他想让我们做的事,我无法反对,也不愿反对。但这根本不是‘我’想做的事。我根本不信狗屁的神,要不是那死红毛骗我这里有饭吃,我打死也不来!”
卡尔情绪激动,刚绑好的纱布开始泛红。莱恩斯面无表情的起身,把酒精放在一旁:“商人不做公益,第一次包扎免费,第二次一个金币。”
“你是奸商吗?这点破纱布要我一个金币?”卡尔瞬间放弃了愤怒,朝莱恩斯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