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玛又想故技重施的时候,小蛮对布玛说:“既然紧张,那今天你就在外面守着就好。这次手术就由我和鳌拜两个人负责。”
布玛和塞雅显然是震惊到了,塞雅惊呼:“小姐,只有你们两个人真的可以吗?”
小蛮在心里哀嚎:但凡你俩对我忠心点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
小蛮点头,她说:“没问题的。”
布玛说:“可是小姐,鳌拜刚和贝勒府发生了冲突,这会儿让他进行手术要是真出什么事那就是大事啊!”
小蛮挑眉,她质问布玛:“你希望出事吗?”
布玛惶恐的说:“没……我当然是希望手术能进行顺利。”
小蛮说:“那就好。布玛,现在把鳌拜叫进来,你们当着我面核对我的医疗器材,然后你们俩出去,我还有事要和鳌拜说。”
布玛看着小蛮似乎还有要说,但小蛮却抢先一步,她知道布玛要说什么。
“我本以为你是个淡定的丫头,但是这几次表现来看,你好像比塞雅还不淡定。布玛,你可能不适合做这种需要谨慎冷静的工作,什么时候你学会了不慌张,什么时候再来当我的助手,这我也是为了你好。”小蛮意味深长的看了布玛一眼,然后便闭上眼睛,继续说,“现在让鳌拜进来吧。”
小蛮虽然一直防着他们六个人,但说句真心话,她早就把他们当成了自己最亲的人。所以为了不让他们进入到两难的选择里,小蛮是尽可能远离这中心的是非圈。可是现在小蛮还是被卷了进来,那么这几颗埋在她身边的炸弹就有可能随时爆炸。小蛮希望他们永远不会引爆,但那实在是她的妄想……
小蛮他们很快来到舒尔哈齐家,因为早就得到了阿敏的指示,在鳌拜进门之前真的被人进行了一套全方位无死角的搜身。小蛮没法,只得先行进去,查看舒尔哈齐现在的情况怎样。
此时舒尔哈齐正躺在床上,他因为头疼难忍将下人递过去的茶杯摔到进来的小蛮脚边。下人连连对小蛮道歉,但小蛮只是让下人退下便来到舒尔哈齐面前,她说:“贝勒爷。”
舒尔哈齐看到小蛮,原本皱着的眉也渐渐舒缓了下来,他叹气说:“阿琪格,也只有看到你,我才没有那么心烦意乱。”
小蛮说:“您是在担心阿敏吗?”
舒尔哈齐一听到这个名字就情绪激动起来:“他们就是不想我活,这莽古尔泰和他父亲是一伙的,就是设个套让阿敏往里跳,看着我现在有病什么也做不了,好趁机在这时候砍断我的左膀右臂。呵呵,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小蛮说:“贝勒爷,我相信阿敏会自证清白的。现下还是您的病情重要,我马上就要给您做手术了,您尽量放平心态,等我给您打了麻药,您就会昏睡过去,手术不会给您带来任何痛楚。”
舒尔哈齐说:“嗯,阿琪格,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你就照你的方法来就行。我已经派人看住了我那两个儿子,手术期间将不会有人出来阻止你。”
有了这份信任,让小蛮的信心着实增加了不少。她在鳌拜过来之前就开始给下人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包括更换的热水,蜡烛,还有干净的纸张和换洗衣物。等这些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鳌拜也过来了。
舒尔哈齐的侍卫一路跟着鳌拜,眼里都是担忧。但舒尔哈齐却坦然的让鳌拜过来,他说:“想要我命的,我怎么也躲不了,倒不如把一切都交给你们。我之前就说过,我要和天斗,阿琪格,我会赢的,对吗?”
小蛮原本是不想站队的,这会儿竟然有了一丝犹豫。她忽然很想拉舒尔哈齐一把,告诉他历史上他终究是失败的那一个。可是现在对一个急需求生意识的病人来说说这些未免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小蛮只能先稳住舒尔哈齐,她重重的点头,告诉他他一定能挺过去。
就这样,小蛮和鳌拜准备开始手术。
几秒钟过后,小蛮在自己检查完所有器材之后睁大眼睛瞪着鳌拜,问他:“麻药去哪里了?”
鳌拜也发现了不对劲,他开始去里面寻找小蛮说的那个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却一无所获。完了,还是发生了她意料中的事。
小蛮小声说:“趁着现在有时间,你去把你来时的地方仔仔细细的找一遍,不要惊动任何人!”
鳌拜听令之后刚要出去,就听到舒尔哈齐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找不到了?”
两人回头,舒尔哈齐接着说:“不要瞒我,少的是什么?”他似乎也料到了会出岔子,所以出奇的淡定。
小蛮咬着嘴唇,艰难的说出了“麻药”二字。
没有麻药,病人在这种手术中就要忍受几百倍的痛楚,可能还没等到手术结束他就会被疼死。小蛮这时候忽然恨死自己了,为什么刚才不自己把东西带在身上,明明知道在她离开后,任何人都可以在鳌拜身上动手脚。
一股愧疚感席卷而来,让小蛮瞬间没了力气。
舒尔哈齐看到小蛮这样反倒过来鼓励她,他说:“阿琪格,刚才我们不是说要和天斗吗?我舒尔哈齐什么伤没有受过,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之前被人连砍三四刀,流得衣服上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大家都以为我会死,可是我偏偏就不让他们如意,我活下来了!没有麻药也没有关系,你直接给我做,做好了,我就去和努尔哈赤好好算这笔帐,替我儿子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