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芯引爆,发出一声“噼啪”声。
玉沁轻声细语道“把……把灯吹了。”
蠕动的被子内探出一张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一挥,火光顿熄。屋内再度重回黑暗。
第二日,玉沁蔫蔫地坐在车内,夏星澜则一早便精神气爽地将他吻醒,又半拥半抱地将他带到马车上。
玉沁恨恨地咬了口手上热乎乎的肉包,气鼓鼓地盯着面前那男人的后背。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夏星澜是不是也是个妖?!不然怎么能一夜被翻红浪那么久,第二日还能活蹦乱跳的。
夏星澜闷笑几声,不用看他也知道马车内那精致的人儿现在一定是气成了一个河豚。
“盯着为夫这么久,是昨夜还没看够么?”
玉沁恶狠狠地将包子一口吞进去,小嘴塞地鼓囊囊的不欲理会这男人。
“流氓。”片刻后,玉沁忍不住小声嘀咕道。
孰料夏星澜却蓦然爆出一声大笑,笑的前仰后合。玉沁顿时脸上浮起一层薄红,道:“你笑什么!”
话音刚落,夏星澜还未回答,忽而马蹄声响,由远及近,一道人影远远地驾着马向他们二人冲来。
夏星澜止住笑声,眯了眯眼,吁了一声勒停马儿。玉沁似有所感,也上前去掀开车帘朝外看。
待那人影越来越近,玉沁双眼微眯,语气不善道:“他怎么来了。”
孔旗待到近前时下了马,他身着一袭蓝色武袍,浑身上下一丝不苟,面上的胡须也特意清理过,较之之前在邕水城中那落魄浪子的形象,现下这番模样倒是跟英俊潇洒沾得上边了。
不过饶是他再怎么好看,在玉沁眼里都是个麻烦,故而玉沁只是懒懒地看了他一眼,便又放下车帘重新坐了回去。
孔旗倒也不介意他的疏远,哂然一笑地朝着马车内倒了声好,便对着夏星澜说:“刺史大人特意差遣在下前来接引二位。”
夏星澜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到?”
“我在这儿等了好几天了,天天早上醒来就在城门蹲着,直到半夜宵禁了关城门再回去。”孔旗莞尔一笑,摆了摆手。
“刺史大人有何事?这么急?”夏星澜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大人今日需在府中宴宾客,恐怕招待不周,便先遣我在云来楼中略备薄酒,过后大人自会亲自来拜见。”
夏星澜点了点头,孔旗便重又翻身上马,一道进了城中,不时侧头与夏星澜聊天打趣,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孔旗在说,夏星澜在听。
玉沁在马车内烦躁地不断换着姿势坐,间或隔着车厢狠狠地拿目光剜孔旗一眼。
孔旗摸了摸脖子,怎么感觉好像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