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料楚妧根本不接招,倒让钱氏有些郁闷了。
可孩子都抱起来了,她又不好放下,她抱着小孙子站在楚妧旁边给楚妧瞧,乍一看,她就像是楚妧的下人似的,哪还有丝毫体面在?
就连周围那些女眷的面色也变得很难看。
倒是祁江的夫人许氏有眼色,担心钱氏下不来台,忙道:&ldo;我都来房里半天了,也没抱小侄子一下,不如给我抱抱,沾些喜气吧。&rdo;
许氏不但给了钱氏台阶下,还在无形中拔高了嫡长孙的地位,仿佛抱孩子是一件至高无上的事情似的。
钱氏闻言一笑,忙把孩子给许氏递了过去,说道:&ldo;这嫡长孙的喜气也只得是有福气的人才沾得。&rdo;
言外之意,无非是在说楚妧没有福气。
倒是三言两句的就把局势给扳回来了。
楚妧浅浅一笑,正欲说些什么,一抬眼却见那侄子小脸一皱,下一秒,就见包着小侄儿的棉被湿了大片,淅淅沥沥的水顿时就从棉被上流了下来,连许氏身上都沾染了不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臭的气息,周围的女眷全都后退了一步。
许氏脸色一僵,这小侄子刚才在床上半天也没尿尿,怎么好巧不巧的,偏偏在自己抱他的时候尿?
这是存心和自己对着干不成?
她看着周围女眷的神色,忙将小侄子给丫鬟抱了去,自己刚准备回房换身衣服,却不料楚妧看着她衣服上的尿渍,笑道:&ldo;嫡长孙定是听懂钱夫人的话了,忙着给四夫人沾福气呢。&rdo;
说着,楚妧还用手挡了挡鼻子,看向许氏,微笑道:&ldo;这福分来之不易,四夫人可千万别辜负了嫡长孙的心意,把这福分洗了。&rdo;
许氏听着楚妧的话,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大片的尿液已经将她金丝缎面的襦裙浸湿,贴在身上黏糊糊的一团,着实难受的紧。
一个出生不到一天的婴儿能听懂什么?
还不让自己去洗,这不是存心恶心人呢么?!
许氏看向钱氏,似乎是希望钱氏帮她说上一两句话。
钱氏还未开口,就听楚妧又道:&ldo;我们大靖就有个说法,这童子尿最是难得,谁若是把这童子尿沾在身上,定会好运成双,一年抱俩,四夫人有了这福气,着实令人羡慕的紧,我就没四夫人这么好的福分。&rdo;
说着,楚妧还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看上去像是真的很遗憾似的。
钱氏本就十分迷信,她一直觉得二房如今有了嫡长孙,全都是她这些年来烧香拜佛的功劳,又见楚妧一脸真诚的样子,钱氏面上虽然不太好看,心里却已经将信不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