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昨日。
想到这一点,顾辞舟脑中突然闪过了些什么,但是又模模糊糊的,不大抓得住——难不成,真是因为昨日?
可是分明当初容与对白楚思的存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情愿啊。
顾辞舟还未来得及深思,那厢姜沅已经把水叫了进来。她几乎不敢看顾辞舟,自个儿匆匆地洗漱完了直接便上床躺下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的,眼睛闭得紧紧的,好像生怕顾辞舟来找她说话一般。
她也的确怕顾辞舟来找她说话。
那么多的规矩,那么多的教导,从小被父母耳提面命,被身边的妈妈与亲戚姐妹们反复灌输,自幼看着的女诫女训上同样告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可生出妒忌之心。
妒忌,乃是七出之一的大罪。
她如何敢?她怎么敢?
可她偏偏就生出了这样的妒忌之心。
她分明心知身为当家主母,为夫君纳妾开枝散叶乃是再正常不过也再必要不过的举动,可她偏要生出这不足的贪心来,一想到昨夜顾辞舟歇在了侍琴的屋里,她的心中便隐隐发酸,甚至有些抗拒接近他,甚至好像暗地里生出了对侍琴和顾三夫人的怨怼来。
她该怎么办?她怎么能这么想?
姜沅闭着眼睛装睡,手却情不自禁地揪紧了身下的褥子,满脑子都是乱麻一般的思绪。
这妒忌其实倒也没有多强烈,可一想到它就在那里,便叫姜沅恐惧得不行。
若她一直这样下去,她日后会不会被妒忌逼得发了疯?
姜沅不知道。
她只是咬着牙,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劝自己,一边一遍又一遍。
这是正常的。
这是正常的。
第52章荷花酥红颜未老恩先断
寒夜风凉。
屋里的火盆只点了一个,不过亏得如今近了春日,倒也不是太冷了。侍琴把怀中的汤婆子更往里揣了揣,又伸手去拢了拢身上厚厚的衣裳,也觉着还好。
但是身上不冷,她的心里却是有些发冷。
公子他已经……一个月未曾来她房中了。
除去纳妾的那晚,她再未同公子亲密过。
便是连如今同样已经没什么宠爱了的白姨娘,当初公子一个月里也起码有两三回是歇在她那儿的。不像她,整整一个月,一次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