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道:“有两件事需山主决断。其一,有人自称合欢道主,在北绵山开山收徒,七日后,广邀天下群雄参加称道会。”
‘合欢道主’这四字从他嘴里飘出来,云瓷目色微沉,红唇轻抿:“其二呢?”
“其二,山主身为四海棋圣,按照规矩应在两年内前往苍穹山证道,这是苍穹山发来的赴道金帖。”
所谓证道,便是在苍穹山证道石留下自己的名字。
云瓷盯着那封轻薄的金帖,神情莫测:“苍穹山隐匿世间五百年,怎么忽然想起证道一事?师父位列棋圣时,也不见那边有所动静,今朝这番动作,又意欲何为?”
诚然,护道使者也不知。
事实上,从那日道碑离奇开裂,苍穹山赴道金帖就已经被送到棋道山。如今才送到她手上,皆因元洗与诸位护道长老也有此疑惑。
可任凭元洗费尽心思派人调查苍穹山,最后一无所获。
兜兜转转,金帖不得不送来。
“知道了。”云瓷扣下金帖,漫声道:“退下。”
“是。”
梅花凛冽,院长室飘荡着浅浅幽香,她指尖轻碾,梅花随之凋零:“苍穹山……”
阿兄以前最大的梦想,便是站在苍穹山成为天下第一药剂师。
星沉谷覆灭后,苍穹山随之隐匿世间。合欢道主枝弦开山收徒,苍穹山发来赴道金帖,一桩桩一件件,云瓷总觉其中透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阿兄魂穿而来,那枝弦呢?枝弦为何会跟来?她怎么来的?
隐匿了五百年的苍穹山一朝问世,是为她而来,还是……
云瓷心口重重一跳。
北院,练武场。
姜槐坐在藤椅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饮茶。
场上怨声载道。
“先生,太累了,我们能不能休息一会?”
“先生,这都半个时辰了,可以停下来了吗?”
姜槐手持教棍唇边噙着坏笑:“既要学武强身健体,哪能连这点苦都吃不得?继续继续,不准偷懒。”
少女眸光水润,可怜兮兮道:“近日书院课业繁重,好容易能见到先生,先生怎如此狠心?”
“是啊是啊,先生,我们连着两天没睡过一个好觉了!文院那边的先生各个牟足了劲折腾,将军暂且饶了我们吧!太累了!”
说着不忘打了个哈欠。
一人打哈欠,其余众人被她带得也跟着打哈欠。
饶是姜槐来之前睡过午觉,看得也有些倦了,她幸灾乐祸道:“知道怕了?那还敢不敢对先生动手动脚?”
一番话说得贵女们红了脸,太傅家的小女儿不服气道:“原来先生是故意的!”
穿金戴玉的女孩子哪禁得起如此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