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修士怎么都来了望京……”
“首座是去千衫寺论道吗?”
“好像不是,听说是为了私事。”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近日坊间有传,说首座动了凡心,垂青……”
“放屁!首座这样的仙长怎会对旁人动心!”
“我觉得也是,首座常年自对镜,能看得上旁人就怪了。”
“对对对!你们说的多半都是误传,我听寺内僧人说……首座好像是为了收徒来的。”
“什么?!这小小的望京还有首座想收的人?”
“谁啊?”
“不知道。”
“当年苏昀拜首座为师,首座拒了,我还以为首座一生都不会收徒。”
几个人说了一会儿这事,等没了兴趣又提起另一件事。
“对了,你们说那位陈进士会不会来?”
“不好说,进士明经两科进士考取最难,故此最为尊贵。现今那陈家公子考上进士,却分了这等职位。给你,你愿意吗?”
“不管他愿不愿意,朝廷的任命已经下来,他还能抗命不成。”
“我倒是听王主薄提了两嘴,与其说是朝廷任命,不如说是太尉贬低。想来这陈进士八成是得罪了太尉,否则太尉不会如此轻贱他。”
“而现今是权贵有‘赏’,他还能拒了不成。我看啊,这陈进士的日子不好过。谁都知道太尉看他不顺眼,若让他在这县衙里好过,我们县令肯定怕他在朝廷里不好过。而我们县令还有一年就到任期,此事若是办得好,没准顺了太尉的心还能……”
说话的衙役说到这里收音,伸出手指往上指了指。
意思明显。
其他几人了然地笑了笑。
他们县令人是中庸,可察言观色的站队能力堪称一绝!可怜这新来的陈进士,领了这被低看的官职不只要受太尉折辱,还要面对县令刁难。
这官路十之八九走不了太远。
此事众人心照不宣,他们本想再说几句自己的见解,不料前方几个衙役跑了过来,嘴里嚷嚷着来活了来活了,竟是片刻不让人清闲。
几人对视一眼,唉声叹气地拿起刀具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