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就说这次吧,我跟进儿说了,只要你回来,谁都骗不过你,一被揭穿我们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让进儿把寿宴做大,给外面想进来的人一个借口,让村外虎视眈眈的人都进来,把这锅水搅浑,能拖住你一天是一天。
&ldo;能多一个对付你的人就好一个,杨猛那孩子倒是乖的,可惜啊,他爹回来了。要是他们父子相认,当年真相出来,别说我,村子里谁能逃掉?杨猛他爹,现在叫阎五是吧?回来不就是要杀光村里人吗?
&ldo;好在他瞎了,不知道杨猛是他儿子。那就折腾吧,我让进儿顺着他折腾,折腾倒了杨猛多好。守护宝藏的,倒一个总是好一个。不为了宝藏,我当年把进儿又拉回到这个穷山沟里干吗?
&ldo;别以为就你明白,那个阎五想那么多法子来折腾,不就是恨不得告诉每个人宝藏埋哪,让我们自己斗吗?斗不起来的,斗不起来的,平子,你拿一半宝藏乖乖走吧,剩下的还放那。我年纪大了,不跟你争,但我看着东西埋哪我心里欢喜啊。等我真的百年以后归了天,东西就是进儿的,他也欢喜啊。等进儿百年以后来陪我,东西就是我孙子的,我孙子也欢喜啊。&rdo;
杨平骇然叫起来:&ldo;是你?你不是五年前就死了吗?&rdo;
村长笑了起来:&ldo;五年前死的是陈老太爷,可不是上任村长‐‐我爹杨福。只是你们都被瞒过去了。&rdo;
陈盛怒说:&ldo;我爷爷五年前死了?是不是你们下的手?&rdo;
陈老太爷,现在的前村长杨福摇头道:&ldo;小盛,五年前我才七十五岁,你爷爷就已经九十五岁了,都糊涂得不能看了,我们至于要对他动手吗?说了好叫你欢喜,他是寿终正寝,死前就知道一个劲叫你名字。当然,只有我和进儿听见了。所以说你孝顺吧,你也不孝顺。当年你为什么那么倔,非要上山。结果放出了阎五,知道了那个秘密。不是老太爷徇私,明着赶你走,实际让你逃过了村规,你都死在老怪物前面好几年了。&rdo;
陈盛急说:&ldo;我爷爷的遗骨现在在哪?&rdo;杨福慈祥地笑道:&ldo;当然在我的棺材里了,现在你不要担心他了,还是担心你自己吧?&rdo;
杨平平和地笑着说:&ldo;对,担心自己,你们都要担心自己,别替别人担心了。&rdo;
杨福眯着眼看着杨平:&ldo;平子啊,看来你是不赞成我的意见了,也不准备放我们走出这个房间了?&rdo;
杨平笑着说:&ldo;杀五个人,跟杀三个人也没多大区别,钱么,还是分作一份的好。&rdo;
杨福连连摇头:&ldo;贪,太贪,那是相当的贪。进儿啊,我们来之前怎么说的?&rdo;
村长走到杨福旁边:&ldo;爹,我记得好像是告诉六子,半个时辰我不回去和他见面,他就敲锣把全村人叫起来,把山路封了,不要让外人偷了我们的东西去。&rdo;
杨福点点头:&ldo;不会记错了吧,夜里这么冷,把大伙喊起来没事冻感冒了也不是耍的。&rdo;
村长看着杨福:&ldo;不会错的,爹您就放心吧。&rdo;
杨福欣慰地点点头:&ldo;那我就放心了,平子你刚才说什么?我今年也八十了,好多话都听不清楚。&rdo;
杨平哈哈大笑:&ldo;我说老祖宗吉祥,等平儿挖出宝藏,自然把一半双手奉上。等我们离开,老祖宗就能对大家说东西都被我们带走了,自然能心安理得地把我们留下的一半算成自己家的东西了,是这意思吧。&rdo;
杨福连连点头:&ldo;我就说平子最老实吧,想什么说什么,不像有些不成材的东西,见风使舵,两面三刀,刚说的话翻脸就改。进儿啊,跟平子多学着点,瞧瞧人家这出息。&rdo;
杨平微微一笑,杨福继续说:&ldo;那就按平子你的意思办吧。唉,我年纪大了话多啰嗦,你看看天都要亮了,光顾扯着你们啦呱,也不知道戏班里现在挖成什么样子了。&rdo;
杨平看着杨福:&ldo;好叫老祖宗欢喜,平子正要告诉老祖宗,虽然老祖宗知道东西在哪,但这么多年就是不能去挖,怕挖出来就得算全村人的东西。这个心愿今天平子就帮老祖宗结了,算起来这时候差不多班子里也该挖出点什么了。&rdo;
杨福慈祥地一笑:&ldo;那我们不去还等什么呢?&rdo;
杨平点点头:&ldo;老祖宗说的是!夜长梦多,我们还是去亲眼看着东西挖出来比较安心。杨新杨继,把陈盛他们三个都带上,挖出宝藏后正好用来填坑。&rdo;
两个山民答应一声,一行人来到戏班帐篷里。帐篷里灯火通明,门口却没有人影,班主抢先冲了进去,杨平皱了皱眉头,笑道:&ldo;还是老祖宗先请。&rdo;杨福点头答应一声,跟村长杨进快步窜了进去。
杨平等众人都进了帐篷,喊住山民杨继看住门口,低声吩咐几句,也迅速闪入帐篷里。高林、范丽、陈盛被山民杨新押在角落,陈盛倚着帐篷,脸色已如死人一般,摇摇欲坠。高林担忧地想扶直陈盛,被陈盛肩头撞开,低声说:&ldo;我自己能站直,你仔细看他们挖。&rdo;
班主一声欢呼,眼看挖的深深的大坑里露出一角油布,杨福杨进互看一眼,脸上都露出了笑意。高林看看范丽,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杨平的脸沉了下来,手摸进了口袋握住了枪。山民杨新伸长了脖子,看着戏班里其他人兴奋地拼命往底下挖,只有陈盛面无表情,低低地呼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