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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村长点燃旱烟，发现高林进屋后一直盯着小四，惊讶地问：&ldo;高先生，小四做了什么错事吗?&rdo;高林摇摇头，对小四说：&ldo;小四你出去一下，我和村长有点事情要谈。&rdo;小四答应一声就出去了，村长不解地看着高林。

高林看小四关上门，回头认真地看着村长问：&ldo;杨村长，我总感觉你们村里在保守着一个秘密。也许我是外来人，你们觉得和我透露不合适，可你要我教孩子们学习做人，不能我一边教他们说真话你们一边在教他们讲假话吧?这种教育方式对孩子们不好，很不好。我希望你确实地告诉我，村里的女人们都哪里去了?&rdo;

村长沉默了一会，放下了手里的旱烟：&ldo;高先生，我记得我们说过这个事情，我也记得告诉过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还要问呢?&rdo;高林惊讶地看着村长，感觉这个本来满腔热情的男人语气中突然充满了威胁感，似乎在对自己警告什么。

高林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愤怒，一种被别人当孩子耍的感觉，愤愤站了起来：&ldo;村长，你以前的说法根本无法解释这个村里女人们的去向，我是教孩子的，但你不能把我当孩子骗!&rdo;

村长也站了起来：&ldo;高先生，都说女人是祸水，没有淹不死的男人。你管那么多干吗?我们村只想要个老师，不是想有人问东问西。你记得打那个侏儒杨洞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村子里大家的意见就是王法。大家没意见，我不上报，村子里就是发生了事情也是没事情。你能听得懂不?&rdo;

高林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村长的态度会如此强硬，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让他不得不强硬地去保护?高林抬头朝村长眼睛看去，村长正眯起眼睛盯着他，眼睛深处似乎有针芒闪动，直刺到高林心里去。

然而注意到高林怀疑的目光后，针芒很快消失了。面前的依然是那个满额皱纹的中年乡民，眼神也顿然失去了那种锋利，茫茫然得让人莫测高深。

高林沉住气问：&ldo;村长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你不告诉我这村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威胁我?&rdo;

村长茫然地看着高林：&ldo;高先生您说什么呢?哎，就顾听您说话了，菜都凉了。吃饭，我们先吃饭。小四，快来给高先生盛饭。&rdo;

高林不敢相信地看着村长，怎么他和小四一样说变就变呢?难道自己进村后真的产生了幻觉?在小四推门进来的同时，高林站了起来，说：&ldo;村长，我觉得还是不要在村里上课了，明显我不适合你们这个村子。我下午走，你去县里重申请个老师来吧。&rdo;

村长为难地说：&ldo;高先生，是这样，有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杨大个昨天闪到了腿，驾不了驴，就是我同意你走也没人送啊。我本来今天准备和他去镇上买东西都没去成。&rdo;

高林看着村长愤怒了：&ldo;村里就大个子一个能赶车的?&rdo;村长摇摇头：&ldo;那倒也不是，可不巧小驴子拉磨又伤了蹄，没好把式过不了山道。&rdo;

明明白白的拖延，高林冷冷地说：&ldo;不行给我准备些干粮，我自己赶路。&rdo;

村长头都不抬：&ldo;那不行，山道上狼群正饿着呢，您自己上路等于给它们送干粮。&rdo;

想到青狼曾经和自己面对面的狰狞面目，高林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又急又气，忍不住拍了桌子：&ldo;村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怕我出村后对别人说些什么，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扣留我!&rdo;

村长慢条斯理地坐了下来，小心地刨了一口饭，边咀嚼边含糊地说：&ldo;高先生我不说了么，村里的娃娃需要先生教书。你都自己摸来了，哪有必要这么急着走?&rdo;

高林被村长气得饭都不想吃了，在屋里团团转圈。小四在旁边吓得不敢说话。就在这时候，桌子突然抖了一下，门砰的一声像被一阵风刮开了。

门开后小秀跑了进来，回头对门外招手：&ldo;爸，爸，你看，这就是高先生。你让他去我们家吃饭嘛?&rdo;

高林朝门口看的时候差点叫出声来：门外站着一个比门还高的光头壮汉，偌大一张硝好的兽皮套在身上绷得跟小衣一样，走路震得山响。壮汉低头侧身努力钻进房门后站定，朝高林露出森森白牙一笑：&ldo;您就是城里来的高先生?我一下山就听小秀说您课上得可好，一定要请您回家吃个饭。&rdo;

声音在屋里就跟炸雷一般，震得高林耳朵嗡嗡作响，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小四和小秀早把耳朵捂了起来。村长皱起了眉头，对巨汉说：&ldo;杨猛你怎么下山来了?你不在山上其他人放树不受影响吗?&rdo;

巨汉朝村长摇摇头，也不说话，一只蒲扇般的大手轻轻将高林拉了起来，也不管高林的挣扎，拽着就往门外走，边吩咐小秀：&ldo;秀子快回去烧饭，你爹陪高先生吃完还要上山呢。&rdo;

高林努力地想从巨汉手里抽出手来，但总是徒劳。小秀和小四连着村长跟在后头喊：&ldo;放开高先生，快放开高先生!&rdo;巨汉一犹豫，门口冲进个人来，正撞在巨汉小腹上，反把自己弹出去好远，高林趁机挣扎着脱出手来，一看是六子。

六子爬起来，对着村长气急败坏地大叫：&ldo;村长，村长，杨小小淹死在生泉井里了!井眼都被堵啦。&rdo;

所有的人都紧张了起来，跟在小六后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