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幽禁在宫中的大学士们:“……”
这是之前软刀子磨他们的太后?
本来今年的恩科题目是一众大学士早就商量好的,可三日之前,太后娘娘忽然抱着小皇帝住到了他们隔壁,说是为了避嫌。
然后赶在他们说话前问了两个问题:“恩科目的何在?”“大齐国势为何?”
随便拎出来一个年纪都可以给她当父辈、祖父辈的大学士汗颜,默默地将原本商议好的题目放到一旁,抓秃了脑袋开始点灯熬油重新立题。
江晚儿也直到题目送出去之后才舒了一口气。
此次恩科,不仅仅是为了连戚的亚父地位,也为了给齐暄收拢门生。
有章林先生坐镇,这些被选拔的学子才识并不用担心,但是她需要给齐暄选拔一批能当刀锋的新贵。氏族尚知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这个太后又岂能不为大齐和齐暄打算?
至于五年之约……
江晚儿捏着齐暄的小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小舅父,若是这点事儿都办不好,那真是枉我崇拜了您这么些年啊!
涴国,东宫。
裴温清有些懒散地躺在太师椅上,竹简盖在脸上睡得安然。
霍隼拿着一份锦帛进来,鹰眼锐利,周身凌冽。安睡的人似乎察觉到什么,闲闲地动了下手指,俊脸从竹简下漏出来:“怎的这么大火气?大齐的消息传过来了?”
霍隼垂眸看他,握指成拳,冷哼一声:“裴先生运筹帷幄,果然好算计!”
偏生被讥讽的人一点自觉都没有,坐起身亲手倒了两杯茶:“快来尝尝我新烹的眀菊茶,降火祛躁,太医院都说效用特别好。”
霍隼将手中锦帛扔到他身上:“是你提点大齐太后的吧?”
裴温清慢慢展开锦帛,随后酣畅大笑:“这连戚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真是今年的文武双冠,这在诸国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事了!”
霍隼讥讽:“岂知是百年难得一见,孤就是翻遍诸国史书也定是寻不出太监能参加科举还能拿下状元郎名头的!不过,你是不是该跟孤说说大齐今年的殿试题目?”
裴温清好以整暇的自斟自饮:“太子殿下怕了?区区大齐你不是从不看在眼里嘛,再说一个太监而已,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
“你知道孤的意思!”
裴温清高举双手以示投降:“别生气,别生气!不过自打我来了涴国,一举一动不都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么?我真没传消息回去啊,你这么冤枉我可真让人伤心啊!”
“这行文立意,除了你,我想不出污糟的大齐还有这样的人有这样的远见和胆识!”
裴温清起身抄袖走到霍隼跟前,弯腰与他平视,眼含笑意:“那你怕是对我调查的还不够清楚!我的外甥女,大齐的太后,是我一手教养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