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圆嘟嘟的小脸上轻摇,脸上的肉肉也跟着荡起涟漪:“不是的!奴婢、奴婢就是觉得你对皇上真好!”
江晚儿放下手中的梳篦问她:“在你们眼里,哀家是不是该对他像很多继母一样捧杀或者苛待?”
半夏噤声,这话可不是她一个奴婢能接的。
江晚儿看了眼外面站着伺候的宫人,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稚子无辜,皇上生下来没几天就因为各种原因被抱到了哀家的身边,他何错之有?哀家既是她嫡母,自然该好好对他,你们也别乱猜了。”
半夏肉肉的小手穿过她的头发帮她疏通:“反正奴婢也觉得您对皇上可比我爹娘对我都好!”
江晚儿一指头点她脑门上:“你这么比喻可对得起你爹娘?”
屋外不远处,一名陌生的小太监站在连戚身后,状似打扫,口中低声道:“……景阳王妃的人已经回去了,太后没发现异常,只说了那些话。”
连戚折了一片叶子捏到掌心,淡声道:“盯紧些!后山的那群耗子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太监打扫的动作依旧:“他们用蛇已经将他们驱逐了,景阳王世子被毒蛇咬伤,被府里的下人抬下去了!冯家公子冯岩躲避的时候摔折了腰腿,怕是半年之内无法起身了!”
连戚将叶子揉软了,便随手丢到了脚边,后面的小太监立刻上前打扫,耳边是连戚低淳的声音:“就让他在床上躺着吧!通知下去,冯岩若是再有出言不逊或者别的心思,那就不用再起来了!景阳王府那边再派些人手,盯紧所有人!”
小太监在他离开后打扫完,拿着撮箕和扫帚绕了出去,消匿在宫人之中。
随之而动的是各家各门中的眼线,表面风平浪静的京都开始了风雨前的暗潮涌动。
天刚擦黑,泡完汤的各位夫人都舒服地换了衣裳,跟自己的女儿私话,披着斗篷的江晚儿和皇帝就在连戚的陪同下出了房门。
江晚儿贴在他耳朵边交代:“若是要拍水,皇上切不可出声哦?”
小齐暄乖顺躲在她斗篷下面,安静地不得了。
江晚儿抱着他坐上一顶软轿,半个时辰后才感觉到轿子落在地上。
等她抱着齐暄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都已经退了个干净,江晚儿站在原地,小声唤:“哥哥?人呢?”
这周围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她有点怕啊!
小齐暄就没那么多想法了,第一次离开金碧辉煌的宫殿,周围黑漆漆地,本能地往她身上挤,抱着她脖子不下来。
江晚儿把斗篷的帽子拉下来,正准备提声再唤人,连戚就提着一只宫灯从前面走了过来。
“跟臣来。”
江晚儿还没动,小叛徒齐暄就噔噔噔跑到连戚跟前,抓着他的衣摆不放手,就差没挂到他腿上了!
连戚挑灯回头,灯光下骨节分明的手掌心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