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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ldo;为什么？&rdo;德拉戈什顺藤摸瓜。

可是蒂恰仍然存着戒心。

&ldo;要是别人问起您来，&rdo;他小翼翼地说，&ldo;就回答说你不知道，老兄。您晓得了许多事情，不过照我看，您并不是全都清楚。你可别想从我这样的老狐狸口里掏出什么秘密来。&rdo;

蒂恰言之差矣，他怎能斗得过像德拉戈什这样的高手呢！老狐狸碰上了老猎手了。蒂恰是个拿起酒杯就放不下的人，侦探一发现他这个弱点，就处心积虑要从这里打开缺口，粉碎他的防线。德拉戈什频频敬酒，那个强盗还推谢一番，但态度并不强硬，刺拍子酒和烈性白酒，一杯杯地接连喝下去，酒精已经开始在蒂恰身上起作用，他的目光变得模糊不清了，舌头不听使唤，警惕性也松弛了。众所周知，酒喝多了以后，人就像在下坡路上滑，欲罢不能，越喝就越想喝。

&ldo;咱们刚才说到，&rdo;蒂恰旧话重提，声音有点含混，&ldo;已经跟头儿谈妥了？&rdo;

&ldo;谈妥了，&rdo;德拉戈什说。

&ldo;他做得对……头儿，&rdo;蒂恰说，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开始称呼对方为&ldo;你&rdo;了：&ldo;你看起来，是个真心实意的好伙计。&rdo;

&ldo;你可以这么说，&rdo;德拉戈什合着他的调子谈着。

&ldo;不过，暧！……你在这儿见不到他了……咱们的头儿。&rdo;

&ldo;为什么我见不到他？&rdo;

蒂恰回答之前，眼睛溜到白酒上，自斟自酌地喝了满满两杯，然后用暗哑的声音说：&ldo;走了……头儿。&rdo;

&ldo;他不在鲁塞城吗？&rdo;德拉戈什马上追问道，显得很失望。

&ldo;已经离开了。&rdo;

&ldo;离开？……这么说他回来过了？&rdo;

&ldo;四天前回来过。&rdo;

&ldo;现在呢？&rdo;

&ldo;乘驳船继续向黑海航行了。&rdo;

&ldo;他什么时候回来？&rdo;

&ldo;半个月以后。&rdo;

&ldo;半个月以后！运气真糟！&rdo;德拉戈什叫了起来。

&ldo;你心里痒痒，急着入伙啦？&rdo;蒂恰大笑了几声。

&ldo;可不是！&rdo;德拉戈什说，&ldo;我是一个农民，在格朗那一下呀，我一夜里捞的钱，比我种一年地挣的还要多。&rdo;

&ldo;尝到甜头啦？&rdo;蒂恰开怀大笑。

德拉戈什发现他对面的酒杯空了，连忙把它斟得满满的。

&ldo;你不喝，伙计？&rdo;德拉戈什叫着，&ldo;干杯！&rdo;

&ldo;干杯！&rdo;蒂恰跟着说，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

警探真是大丰收，套取了很多情报。他搞清了多瑙河匪帮有多少人，照蒂恰的说法是有八个人。知道了其中三个人的名字，如果连头儿算在内，就是四个人的名字。弄清了他们目的地是黑海，那儿大概有一艘船来接运赃物。还摸清了他们的活动基地是在鲁塞城。假若不能在多瑙河将罪犯捉拿归案，过半个月，等拉德科回到鲁塞城时，早就撒下天罗地网，准保他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