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个面,瞥一眼林昭,见林昭脸上神色,知道他肯定是在想羊皮卷和西凉的关系,又和陇西李氏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的关系,连他父王都未必说得明白,光凭着在这里想,又怎么能梳理清楚。
“别想了,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事何苦为难自己。”顾知安不在乎道:“你何时见我为了这些俗事折腾自己,改日带你回洛阳,咱们再进北邙山里转转,免得你整日在京城闷着,更换了个人似的。”
林昭诧异,不由一笑,“京城自有京城的好处,你何必处处抱怨。”
“我娘死在京城,你说我该对京城抱有什么样的期待?”顾知安不答反问,冷哼一声,“若非老头子有命,这秦国的天下谁爱守谁去守,真要惹急了我,我可不管不顾,直接躲进北邙山,谁也找不到,任他外面打得山河破碎、血流成河也和我无关。”
这话是在说给他听的,林昭明白。
但这天下,他不能不管。
正低头回想今天遇上顾知安后的事情,林昭觉得他有些糊涂,不、不是有一点糊涂是很糊涂,怎么让顾知安的脸给忽悠了。
他们不会一辈子都待在大漠的。
“吃东西。”顾知安凑到林昭身边,直接把鱼放在林昭眼前,“经历了这几日你还不明白,其余事情都不及命重要,不过在能保住命的前提下,某些东西,不能丢也不能忘。”
人活着,总不能什么都不做,更不能什么都做,总得有点原则。
顾知安从不会勉强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偶尔会觉得,其实他想做的事情并不多,当然能让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也不多。
“顾知安——”
“不能后悔。”顾知安不去看林昭的眼睛,有些别扭又霸道的打断林昭的话,“回了京城,你和我还是从前一样,不过——”
林昭抬头,嘴角沾了一点东西,“不过怎么?”
恰好抬头看他的顾知安眼睛直直盯着那小片东西,眨了下眼睛,扬起一个笑容慢慢逼近,看着林昭脸上的错愕,稍一偏头,舔了下就退开回到刚才的位置坐着,“这鱼,比前几天好吃多了。”
这算是调〡戏吗?林昭无奈摇头,觉得顾知安很幼稚。
“早些睡,明天一早过去,如果不迷路的话,应该能在明天一早离开沙漠。”顾知安收起玩笑之色,添了根大柴架着,免得火半夜灭了。
正在收拾的林昭闻言,迟疑了下才点头。
第二天一早,顾知安和林昭就拿着灌满水的两个水袋离开了湖边,往顾知安发现的古城遗址去。既然羊皮卷上画了这地方,那一定不是巧合,说明宝藏的确是在西凉,更有可能在南沙漠这个消失的古城里。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两人盯着烈日来到顾知安发现的遗址时,林昭让眼前的一幕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