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衣服拔下来,给江吟婳穿上。
江吟婳将男人服装套在身上,盘起长发,一双乌黑乌黑的眼亮晶晶的,虽扮做男人,可也别样的清秀文气。
好看的很。
二人潜入锻造厂,打铁师傅还在夜以继日的忙活着,大铁锤高高举起,砰砰下砸,台面摆着无数的首饰器件。
看上去确确实实很正规。
周围的噪音很大,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越往锻造厂的里面走去,人便越少。
江吟婳的行动要慢些,毕竟少有这样偷偷摸摸的,不小心踩到铁碎屑,弄出声响。
“谁!”
打铁师傅立马左顾右盼,机警异常。
江吟婳看了李乾徵一眼,两人最先进来时,那些锻造师傅都没有这边的师傅戒备,就好像在防什么一样。
这锻造厂最里面摆放的物件最少,空旷的很,前面是一睹墙,而那墙周围却站着比门口还多几倍的护卫。
李乾徵看向那堵墙的眼色深了深。
“你个小崽子!你是谁!莫不是奸细?”
打铁师傅揪着江吟婳的头发,拉出去,站在众人面前,周边的护卫立马围住了她。
李乾徵一掌劈过去,把师傅手臂打折,拉江吟婳入身后,高举令牌。
“这、这,监工?”
打铁师傅摸摸脑袋,抡起铁锤,连忙认错:“原来是监工带来的人!是我错了,错了!”
因着每次监工的人都不一样,所以打铁师傅们埋头苦干也并没注意,所以养成了只认令牌的习惯。
他们心想,怎的这监工还带个细皮嫩肉的白面书生来?
“滚!”
李乾徵黑着脸,面色骇人,并不惊慌,演的真如监工那般,装模作样地巡视了番,在打铁师傅间穿梭行走。
他发现,门口的锻造处师傅,打铁技艺很是娴熟,可越到了这里面,尤其是靠近那堵墙的师傅,技艺并不好,甚至还很粗糙。
那堵墙,肯定有问题。
江吟婳紧紧的跟在李乾徵身后,有些师傅打热了,汗流浃背的便光着膀子,汗臭味儿十足,惹得她埋着头,一刻不多看。
“这块铁樽杯,是新做的?”
李乾徵拿起众多器物中最为名贵的一个酒樽,雕刻凤凰明珠,还有牡丹,上面镶着白玉,煞是好看。
想来,应该是给皇宫贵族做的东西。
所以还被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他掂量了下,打铁师傅立马点头:“是的,刚刚出炉呢,现在给散热,待会儿上色。”
“啪。”
李乾徵松手。
那精致玲珑的酒樽,掉在地上,碎成一片。
周围人倒吸口冷气,心疼死了,咬牙切齿地盯着李乾徵这位‘监工’,敢怒不敢骂,打铁师傅哎呀呀地捡起碎片:“监工!你、你……为什么要打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