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难处理,得迂回一点,既不能伤及别人的自尊心,又不能给自己带来太大的麻烦,无声无息地解决掉麻烦,也许对别人和自己都好,这也是江怡所能想到的最稳妥的办法。
这条动态就是发给张易看的,也避免以后可能会发生同样的事。她不仇男,只是不喜欢男生而已,青春少艾里,男男女女有所悸动在所难免,能不费力气把一件“麻烦事”解决最好。
做完这个,她往浴室看了眼,心里有点怪怪的。
揉了揉有些烫的耳朵,总觉得不自在得很,不看到段青许还好,一看到这人就会想起昨晚的事,当时虽然迷迷糊糊的,可感觉很是强烈,再怎么晕乎,那些事情都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当段青许退进被子里要那个时,她又惊又怕,可整个人被挟住了,低低急急喊了几声,终究没管用。
润湿和暖热蓦地把她卷噬进去后,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今晚的夜色跟昨晚一样,漆黑如墨,天上挂着一弯暗淡的月亮,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楼下一如往常,这个时间点还有人在散步夜跑这些,不时还能听到突然提高的说话声喊声。
窗户没完全关上,江怡放下手机,光着脚过去把它关严实,主卧的地板干净,且床到窗边的地方都铺了地毯,光脚踩上去也可以。
刚把窗关上,浴室的吹风机声停了,段青许从里面出来,她的薄款睡袍领口比较敞,使得大半性感分明的锁骨都露了出来,头发被随便扎了半截垂在背后,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慵懒。
她看了看江怡,开门出去了两分钟,回来时端着杯凉白开。
江怡佯作不知,坐回床上,兀自翻着手机,动态里评论又多了不少,可见她人缘还是不错的,发条暧昧不明的动态就能收到如此效果。那些同学具体发了什么,她都没仔细看,点进去又退出来,亦不再回复。
床头的小台灯光线昏黄,主卧里暗沉得很,这种环境本应适合睡觉,此刻却多了两分热与旖旎。江怡眼睛是盯着手机的,可老是用余光看段青许,这人做事向来不慢不紧,把凉白开给她放左手边,然后做自己的事去了。
就坐在桌后,面前放着一沓厚厚的文件。
“还要处理工作?”江怡没忍住,问道。
段青许回头看了看,轻声说:“只是整理一下。”
江怡没说话,假装玩手机。段青许说是整理,还是处理了好几份文件,如今公司里事情多,段东成有意培养她,渐渐会让她来做一些有关决策方面的事,因着之前就跟着学过那么久,现在做起这些不算太生疏,很多小文件还是能轻松处理。
光线这么暗,江怡顺手把灯打开,关了床头的小台灯。
临近十一点,楼下的各种声音都归于平静,外面一片寂寂,段青许亦放下文件过来,不等江怡动作,她就把灯关了。
江怡下意识朝向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做什么,这人就伏了过来,摸着黑准确地堵住了她的唇。
看似同样的夜色,今晚比昨晚还要黑沉不少,主卧里伸手不见五指,完全看不清楚。
江怡只能根据感觉搂住对方的背部,抚着面料光滑的睡袍,多余的,再也没有。
a城冬季的夜晚一向干燥,空调的热气往大床上吹,干燥和热气相碰撞,使得主卧里愈发闷,兴许是空调温度太高,根本连被子都用不上,江怡觉得热,没多久,曲起的长腿直直一动,就把被子踢了下去。
“段青许……”她无力地喊了声。
没有任何回应,只能空调的热气吹着,吹在她外裸的皮肤上,睡袍松松垮垮搭在手臂中间,她都没力拉一拉。
段青许忽然将手掌抚到了她颈后,凑了上来。江怡不受控制地仰了仰下巴,扬起修长白皙的脖颈,两只手撑在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头的小台灯突然被打开,小台灯应当没什么电了,突地亮了一下,又暗淡下去。
突如其来的光亮教江怡很不适应,她半眯着眼睛,感觉眼前似乎有光晕。
由于有光照着,便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切亦如昨晚。
江怡不由自主地咬紧下唇,偏头看向窗外,脸上出现不正常的潮红。
……
翌日是个大晴天,日上三竿太阳照到被子上了,这妮子才悠悠转醒。今天要回城南老房子,提前发过消息,所以护工阿姨今天没来,身旁依旧空着,桌子上的文件已经少了大半,不知道段青许什么时候起床的。
床角放着衣裤,昨晚被踢下床的被子早被捡起来,正盖在她身上,空调也关了,不至于那么热。
江怡捂着被子拿衣裤穿上,再喝了口凉白开解渴,嗓子特别干,喉咙里还有点痒,她咳了两声,倒没感觉到不舒服,只是睡得太晚导致的。
习惯性看了眼手机,早上八点多郑云给她打过电话,陈于秋也打过,但是当时她正在睡觉,又是开的静音,自然接听不到。
夫妻俩今儿出发去b市,保不准都上飞机了,江怡回拨电话,打不通。
身上有点酸,肩膀后方有点痛,穿好衣裤,她靠着床头坐了几分钟,才温吞地下床。
腿软得要命,因为一瞬间的无力,还差点没站稳,她扶住墙壁,勉强缓了缓,进浴室洗漱。
其实是想洗个澡的,但着实太累,只洗了把脸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