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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第1页）

谢一彬说：&ldo;有可能彭尚在跟梢戴向阳，准备抢他的命根子。&rdo;

那兰说：&ldo;有可能。但更有可能的是戴向阳和他在这里会面。我的根据就是戴向阳反常规的作息，另外，半夜跟梢的意义本身很难说，戴向阳之后两周都平安无事，说明彭尚并没有急切地下手做什么。&rdo;她侧身问坐在左手的戴世永：&ldo;你看呢?&rdo;

戴世永说：&ldo;你们说的都有道理，线索还是少了些。&rdo;

那兰说：&ldo;我们可以麻烦李老师找到那天晚上的服务员，指望他们能回忆起当时的情况。&rdo;

这时，谢一彬的手机突然狂震起来。他恨恨嘀咕了声：&ldo;烦不烦哪!&rdo;起身接电话去了。那兰猜，必然是他隔壁的那对老夫妻。

看谢一彬走远，那兰问戴世永：&ldo;你和小真，认识多久了?&rdo;

戴世永一惊：&ldo;什么意思?你怎么……我和小真，刚认识，前天。&rdo;

&ldo;哦?你是老西安吧?小真恰好也是西安出来的，你们原来不认识?&rdo;

戴世永干笑两下：&ldo;西安有多大，你不会不知道哦。不算太巧的巧合吧。&rdo;

&ldo;我知道。&rdo;那兰只是定睛看着戴世永，看得他有些发毛，才说：&ldo;今天下午我让谢一彬给你打电话，约好在小真家会面，给你了一个错误的地址，余贞里抚松巷167号。而你根据谢一彬给你的错误信息，准确地找到了小真的实际地址，抚松巷161号。这，不会也是巧合吧?&rdo;

戴世永脸色微变：&ldo;我可能没听清，167和161的差别在信号不怎么样的手机里很可能会混淆。&rdo;&ldo;可能吧。&rdo;那兰不置可否，&ldo;你是幸运儿，一切总是一不小心都走上了正轨。&rdo;

&ldo;如果你真了解我，就知道我绝不是什么幸运儿。&rdo;戴世永冷冷地说。那兰感觉，自己可能不知不觉戳上了他的痛处，说：&ldo;我上过你们公司的网站。&rdo;&ldo;怎么样?&rdo;&ldo;挺专业的，该有的信息都有，我注意到你这个ceo外，还有两个业务经理，卜立群和耿路。这两天你有小兄弟跟着你跑，帮了我们大忙，但我一直无缘认识你的这两个左膀右臂。&rdo;

戴世永淡淡说：&ldo;都出差去了。&rdo;&ldo;同时都出差去了?巧哦。&rdo;&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那兰说：&ldo;你比谁都清楚。&rdo;这时她听见谢一彬和服务员说话的声音，补了一句说：&ldo;有些事不是所有人都该知道。&rdo;当晚没有再向戴世永提问。

5月21日凌晨1：35，江京市郊宁湖乡富乐小区某单元&ldo;你们的手艺还没丢，大金莎楼顶栏杆改造工程很成功。&rdo;戴世永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激励员工。&ldo;电视里看见了。&rdo;耿路说。&ldo;不过，我还是担心警察会看出来。&rdo;卜立群打着哈欠说：&ldo;跟你说多少遍了，看出看不出关系都不大，只要没人知道是我们做的就行。对不对老大?&rdo;戴世永苦笑一声：&ldo;问题是，那兰知道了。&rdo;沉默。只有劫匪乙和丙的睡意在飞逃。

&ldo;那兰是怎么知道的?&rdo;卜立群站了起来，&ldo;不会是你……&rdo;&ldo;我中那兰美人计了?不会吧，&rdo;戴世永用一只手艰难地为自己开了罐啤酒，抓了一把花生米往嘴里塞。&ldo;那多对不起我媳妇呀。&rdo;

&ldo;那怎么可能呢?你把一切规划得多好?你的四川口音普通话、装瘸，我们两个的……出差，不跟大伙儿见面，她凭什么猜出来?&rdo;卜立群情急之下，也去开了罐啤酒。

&ldo;就凭她是那兰吧。&rdo;戴世永长叹。耿路也已经认识到事态的严重：&ldo;那我们不完了?那兰认识公安局的人，公安局的人知道了，我们就要进公安局了。&rdo;&ldo;如果她要我们完，我们早完了。&rdo;戴世永说。&ldo;她还猜出了小真是我媳妇。我想，再过几天，她能把我老爸都翻出来，你们信不信?&rdo;

卜立群说：&ldo;但我还是不明白她最初怀疑你，靠的什么?&rdo;

戴世永说：&ldo;听说过&lso;大胆假设，小心求证&rso;么?&rdo;

耿路说：&ldo;你烦不烦，明知道我不爱读书，更不爱听教条。&rdo;

戴世永说：&ldo;爱读书的那兰同学就是靠的这个。到现在，我还是认为我们的规划几乎是万无一失，但我们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致命的错误，就是没有从一个高度怀疑、高度警惕的目击者眼中来审查整个流程。我们的设计可以瞒过绝大多数警探，因为他们只能接触第二手资料，但还是会有些蛛丝马迹会被第一时间的目击者捉住，尤其一个有心人。&rdo;

&ldo;举个最明显的例子，案发同时我去上厕所，一个算是很普通的巧合，更不用说我的口音和身体特征和劫匪一点都不像，出来的时候还被打成脱臼，一般人，包括听描述的警察，都不会往我身上联想。但那兰是个不相信巧合的人……巧合的确存在，只不过碰上的几率小之又小，否则生活就真的成了电影。我猜她当初肯定只是一个小小的怀疑，没什么太多根据的怀疑……谁会成功打劫后被自己人弄折了胳膊再回来当人质呢?她多想想后，大概可以猜出我最初当食客是为了更好地控制局势，因为戴向阳不和我吃饭就会和别人吃饭，&lso;别人&rso;有可能是一大帮子人，而我之后回来当人质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因为我还要在江京混下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