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咱家拎进来,”陆韶踢开门槛边挡着的小厮,执着姬姮的手入了堂屋。
齐王府宽阔,一个堂屋都快赶的上寻常人家的住房,里头的桌椅摆设一应用具看着都是珍品,可见其平日是如何奢靡。
陆韶扶姬姮上座。
齐王被缇骑五花大绑踢进堂内,他仍有些懵,但看陆韶的衣着也勉强猜出一点,他喝声道,“大胆!本王你们也敢抓!”
陆韶攥着帕子揩手,吊着眼尾睨他,“咱家奉旨捉拿逆贼。”
齐王窒住,旋即破口大骂,“陛下都已经去了辽北,你奉的哪门子旨,本王看你是假传圣旨!你才是逆贼!”
他说的吐沫星子横飞,姬姮一脸青黑,忍耐半晌到底扼不住火气,骤然站起来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陆韶朝屋里的缇骑挥手,那些缇骑便都悄悄退出去,还顺带将门合上。
姬姮磨牙凿齿的对他笑,那眼神只差将他撕成肉片,“叔父好本事,如今连本宫都认不得了。”
齐王望着她,仔细辨认,只觉得有些熟悉,但实在想不起是谁。
这也难怪,姬姮尚在襁褓中时,齐王就已经离京去了藩地,只在第二年回京给皇帝贺寿时远远见过她,那时她才会走路,和眼前这样艳丽乖戾的长相对不上。
“……你,你是皇兄的女儿?”
姬姮眯眼笑,“皇叔真是年纪大了,你不是跟皇后娘娘做好了交易,用我来给你治伤,你去当皇后娘娘的臣?”
齐王惊出一身汗,对着她上上下下看,随即抖着声道,“……你把辕儿怎么了?”
姬姮的目光落在他废掉的那条胳膊上,挑唇笑,“死了。”
齐王一颤,立时老泪纵横,他猛地要起身。
陆韶自旁边一脚踩在他的伤手上,他龇牙咧嘴倒在地上,哭骂着,“你怎么敢杀他!本王定要将你剁碎成泥!”
“然后入药?”姬姮后退一步,站到陆韶身边,陆韶摸出来新帕子替她擦脸。
姬姮闭着眼,感受那手指在她脸上游动,快要一年了,她已经习惯了被他服侍,潜意识里,他好像比京墨更好用。
她慢慢睁开眸子,他的手停在她眼下,很快撤走。
地上齐王惊疑不定的看着陆韶,“他是谁?”
姬姮弯唇,“他是父皇派来镇压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