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伺候娘娘。”
徐青阳沐浴后,宫女替她更衣上妆。徐青阳只觉得眼前大红色的衣裙甚是刺眼,不由道:“昨日就是这大红色,今日不能换一身么?”
佩兰笑道:“这是刘公公吩咐的。他说,陛下就喜欢看娘娘穿红色。”
既然是皇上喜欢,徐青阳自然无异议。她穿好了衣裳,又上了红妆,由于马上要侍寝,她头上也不便戴太过累赘的首饰,只在发髻上别了一枚翡翠玉钗。一切就绪后,佩兰端来一个木盒,“娘娘,刘公公特意嘱咐过,今夜请您戴着这个侍寝。”
徐青阳打开木盒,只见里头躺着一个狐面面代,她拿起面代翻了翻,看着狐面上两只竖起来的耳朵,不知为何有着诡异之感,“皇上让我戴的?”
佩兰点了点头,表情也有几分古怪,“刘公公还说,呃……请您侍寝的时候,尽量不要出声。”
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烈,徐青阳摇了摇头,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她即将要面对的人是天子,总是会和其他男人不一样的。
徐青阳又来到了初始的地方。空旷寂静的大殿,跳动的烛火,明黄色的纱幔后,人影绰绰。她身穿红衣,脸上戴着狐面面代,只露出一双勾人心魄的双眼和似火的红唇。
两个明媚皓齿的宫女从里头走了出来,挽起纱幔,徐青阳便瞧见了眼前的男人。灯火明灭,衬得他双眸更加温柔脉脉。想到两人即将做的事情,饶是徐青阳,也不禁羞红了脸。
“过来。”
“皇、皇上……”
“嘘——”纤纤如葱的手指抵在唇边,“看着朕。”
桃花眼对上潋滟双眸。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带着药香的温热气息喷在她的颈边,“朕第一眼瞧见你的时候,就想对你……做很多事。”
……
皇宫内人人皆知,新来的徐修容深得圣心。自从她来了后,皇上进后宫的次数越来越多。只是,三次就有两次去的是庆熹宫,很快,徐青阳就从徐修容升为了徐元妃。只比她早入宫半月的沈淑妃,却是连皇上的面都难得见上一次。
徐府里,徐安宁不知为何病倒了,人整日都恹恹的,饭也吃不下。徐西陆去看了几次,都没见她有所好转,还特意让潘淮去给她瞧了瞧。
“依我看,三小姐乃是心病。”潘淮道,“心病不解,无药可医。”
徐西陆如有所思道:“我猜,是有什么事情吓着她了。”
杏浓道:“二爷可要同三小姐好好谈谈心?”
“她现在这模样,”徐西陆摇了摇头,“还是不要逼得太过。”
潘淮对此表示赞同:“二少爷说的是,三小姐的病,还是得徐徐图之。”
徐府出了个徐元妃,又要谢家的照拂,一时间徐府的客人比往日多上了数倍,而且来着大多是女眷。徐青阳荣宠正盛,说不定哪天就能替皇上诞下长子,到那时候,徐家就和沈家一样,算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了。她们不趁现在多多走动,将来哪还有她们说话的份儿?还有不少人是来给徐安宁说亲的。在徐泰和的三个女儿中,徐安宁姿色最为一般,年龄也稍微小了点。可她是徐元妃的亲妹妹,以后就是皇子亲姨母,试问谁不想把这么个能给家族带来荣耀的贵女娶回家?
徐泰和知晓这些后,特意叮嘱张氏:“安宁的婚事,你就不用管了,为夫自有安排。”
张氏本不欲插手此事,却有人逼得她不得不管。
世安苑内,魏氏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盏,“妹妹啊,你究竟想好了没?”
“皇上指名要元妃娘娘,平西候府要不到人,我能有什么办法。”张氏冷冷道,“此事根本怪不到我头上。”
“不怪你,能怪谁?”魏氏撇了撇嘴,“难不成,怪宫里那位?”
“我就不明白了,元妃娘娘入宫第二日,平西候府半句怨言都没有,怎么如今又来纠缠不休了?”张氏说着心中也来了气,“他们当我徐府是好欺负得不成?”
魏氏啧啧道:“哟,这庶女成了元妃,妹妹就是有了底气啊。实话就跟你说罢,侯夫人原本确实气,但圣上的意思,她也不能违逆不是?可是没想到,太后听闻了此事,特意传候夫人进宫,为她抱不平。”
张氏心里一惊,“太后?”
见张氏总算重视起来,魏氏不免得意起来,“太后娘娘说,无论如何,是徐府言而无信,既是徐府欠平西候府的,那就没有不还的道理。”
张氏越想越是心惊肉跳,喃喃道:“太后怎么又掺和到里头了呢……”
“这有何奇怪的?”魏氏道,“平西候府后头是沈国公,那沈国公后头就是当今太后!总之,嫂嫂我就把话撂这了,若你们不赔一个姑娘去平西候府,那侯夫人只能进宫去求太后做主了!”
张氏心烦意乱道:“此事还是得由老爷做主。”
“你万万不可告诉他!”魏氏捂住她的嘴巴,责怪道:“妹妹也不想想,若这事给你家老爷知道,能成么?他呀,可是一直站在谢家那头的。”
“那我也不能……”
魏氏握住她的手,循循善诱道:“妹妹,你既已上了沈家的船,就没有再下船的道理。嫂嫂我还是那句话,若谢氏风光了,那贵妾谢遥能放过你?等你替太后把这事办好,太后能不对你高看几眼?妹妹啊,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替咱们的玄英想一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