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秦桧力主和议李纲含恨去世
见秦桧官复原职,近八十岁的余老板心潮起伏、涕泪横流。没过上2天,因兴奋过度、驾鹤成仙。
余老板和秦桧祖父是过了命的兄弟。秦桧登第,虽说是补密州教授却长年不见升迁,秦老想到了京城的好友,他想:余家的人虽然不走仕途,但富可敌国,朝中必然也有些门路。会之自幼聪明,饱读籍经,诗、词、书、画皆有摄取,可就是缺少一个推荐之人,倘若余兄能够帮忙,孙儿定然大有作为。
秦桧的祖父和余老板,从小关系铁硬,两人誓约,今后不管谁家发达,彼此不能忘记对方。
在余老板的帮助下,秦桧很快就进京任太学学正,随后升为职方员外郎,不久又被徽宗拟任为御史中丞,成为皇上身边的红人。
秦老在江宁(今江苏南京)得到孙儿的利好消息,他心花怒放、欣喜若狂,独自狂饮琼浆玉露,结果撒手人寰、与世长辞。
余老板的仙逝,让秦桧悲痛不已,他暗中誓言:日后若是发达,余姓、秦姓和母亲的徐姓,定然要不分彼此、同样对待。
余老板逝后不久,女儿余赛花、女婿王靖谐也相继离开了人间,靖谐在临死前将女儿招弟的身世告诉了秦桧夫妻。
根据岳父临死前的安排,王靖谐将自己旗下的大部分财产转让给了女儿招弟,并再三叮嘱秦桧要善待招弟,善待王家。秦桧含泪应允,立誓不娶二房。
秦桧借大孝在身为名,迟迟不肯上朝。高宗万般无奈,只好带上张俊,屈身前往秦府。
张俊对高宗言:“秦相之语,句句属实,虽说是女婿,可岳父一家对他有再造之恩,现在还是守孝时期,按照汉俗,至少要等到满了七。”
高宗摇头道:“这哪行?朝中大事等他处理,若是过个七七四十九天,岳飞还指不定杀到了哪里?”
张俊心里明白,完颜宗弼按照杜充提供的线索想要直取河南、陕西二地,结果被岳飞、韩世忠、刘光世的部队半路伏击,狼狈北逃。岳飞想要趁胜追击,可韩世忠、刘光世等人皆不响应,他们认为皇上只是下令守地,并未追击金寇,倘若擅自主张,后果难以想象。皇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他不想节外生枝,迎回钦宗,若是宋军直捣了金都黄龙,恐怕赵构的帝位也就挨到了尽头。
想到这,张俊连忙献策:“秦桧最听老婆的话,若是王氏发话,秦桧必然响应。”
高宗苦笑道:“朕是个大宋皇帝,难道在秦桧的眼里还不如王氏?”
到了秦府,秦桧夫妻自然跪地迎接。让他(她)们平身后,高宗走到王氏父母和外公的神龛前,点香、插烛,祭拜亡灵。高宗刚想蹲下,秦桧慌忙阻止。
高宗忿忿而言:“秦桧好无道理,死者为大,爱卿皆能天天祭祀,为何与你情同手足的赵构却不许?难道说,是赵构我不够资格?”
王氏一听,慌忙跪在高宗的脚下,她大哭道:“卑女何德何能?竟然会得到皇上的如此抬爱?夫君明天上朝,家中大事皆由招弟担当。”
高宗定然是遇到了什么棘手问题。秦桧暗地里高兴,心想:这眼下不正是秦桧推行完颜昌路线,实现恩人生前愿望的最好时机么?
秦桧看到宋金形势在不断地向着有利于自己推行乞和求降政策的方向发展,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在宋金谈判前夕,他以金国贵族代理人的威势,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赵构进行反复地试探和考察,增强皇帝的求和信心,坚定其投降立场。南宋大臣在朝见赵构之后,只有秦桧留下面奏。请看一个昏君和一个奸相的绝妙对话:秦桧说:“臣僚们对议和畏首畏尾,首鼠两端,这就不能够决断大事。如果陛下决心讲和,可专与臣议,不允许群臣干预。”赵构说:“我只委派爱卿主持。”秦桧说:“我恐怕有不方便之处,希望陛下考虑三天,容许我向您另作报告。”过了三天,秦桧又留在赵构身边奏事,赵构想讲和的思想已经很坚定了,但秦桧还以为没有达到火候,怕高宗反复,引火烧身,又要解除他的职务,他故装无奈地说:“我恐怕别的方面还是多有不便,想请陛下再认真考虑三天,容我向您另作报告。”赵构说:“好吧!”又过了三天,秦桧就象当初一样,独自留在赵构身边奏事。他清楚地掌握了赵构确实坚定不移地要和金国讲和了,便拿出自己早已草拟好的求和书递给了他,又再次声称不许群臣干预。
赵构和秦桧不顾韩世忠、岳飞等大臣反对和金国议和,签订了宋金和约。尽管多人不知,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赵构胆小、怕事,便装病躲进了宫中,由秦桧代行皇帝职权,秦桧跪拜在金使面前,代高宗签字画押。从此,秦桧在朝廷中的身价提高了,而宋、金的战和问题,也开始由他左右,他笼络群臣,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许多主战大臣,敢怒而不敢言。
话说,李纲虽然被排斥在朝廷的决策权利之外,但他一直关心国事,一再上疏,陈述政见,继续反对屈辱投降,支持岳飞抗金斗争。由于高宗从来没有收复幽燕之志。从不采纳他的抗金大略。心里实在伤感,满腹经纶又且有雄才大略的李纲,只有请辞回家修养,当时家乡邵武被义军占领,他便请求在福州颐养天年,高宗许可。绍兴十年正月(1140年)。李纲抱恨,逝世于福州。高宗下诏尊他为少师。
李纲一生爱国。宋代理学大师朱熹称赞他是:孤忠伟节的一世伟人。南宋末年,民族英雄文天祥撰写了《忠定公赞》:“其道则隆,其运则剥。噫,胡出处之不常,为苍天频卜。”意思是用李纲的治国之道,则国运昌盛,否则就国运颓废。清代名臣林则徐,在福州李公祠也题有一联,称赞其为:“进退一身关社稷,英灵千古镇湖山。”但令人感到殊为遗憾也殊为可惜的是,就是这样的一世伟人,却不为时代所用,不为世间所容,空怀一颗报国之心,在等闲中白白流逝了英雄宝贵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