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泽挂完第一条裤子,取下衣架挂第二条裤子。
“光嘴上说没诚意,你告诉我想要什么补偿,我来搞定。或者”陆灿试探着问,“你、你是第一次吗?”
季明泽瞥了他一眼。
“不是说不是第一次不行我的意思是,无论你是不是第一次,只要你说,我都愿意对你负责。”
收回视线,季明泽转身走离开。
完蛋,陆灿满脸绝望,季老师生起气来竟如此难哄!
跟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鸭子似的,陆灿又亦步亦趋跟在季明泽身后回到客厅。关阳台门之前他回头看向晾衣架,恍惚间想起来,晕倒之前,接住他的那个人穿着衬衫西装,与季明着装习惯截然不同,味道却十分一致。
如果那个人是季明的话,为什么季明没洗那件估计也被淋湿了的衬衫?
如果接住他的不是季明——不可能——陆灿想,如果不是熟人,他绝对不会放心晕倒。
算了,先等等再说,现在首要任务是哄好季老师。陆灿摇摇脑袋,晃掉那些乱七八糟无用的想法。
厨房里传出叮叮当当的响动,不多时季明泽端着小锅和盘子出来。这人不知道体力有多强,辛勤劳累一宿,竟然还有体力做饭。
讲真,刘冠那个药的药性简直是为大象准备的,陆灿意识从头到尾都处在混沌状态中,唯一的想法是“好热”,唯一的感觉是“又痛又爽”。除此之外,过程如何、中途说了什么、换了几种方式等等等等都没印象了,累的一直睡到现在。
陆灿探头观察餐桌桌面,那上面摆了两套碗筷。季老师没饿着他,说明他们的关系仍有挽回余地,没话找话:“今天你没做辣的诶。”
季老师挑了挑眉,终于张开他那张快黏在一起的嘴:“你能吃?”
“额现在貌似不能,谢谢你啊。”陆灿顿了顿,“其实你昨晚你可以不用管我的,挂掉我电话或者把我带回来之后直接扔浴室冲水就行,省得”
季明泽忽然问:“记得我答应过你什么么。”
“随叫随到,我说的话你都听。”
说完,陆灿自己怔愣几秒。随叫随到,所以季明在他打电话求助后第一时间到了。他说的话都听,所以无论大半夜买梨子,还是帮忙泻火,季明都没拒绝。
季明一直在践行对他的承诺。
陆灿心里更愧疚了。
事已至此,提钱伤感情,提“负责任”直男又不一定需要,陆灿想不出该如何弥补给人家造成的创伤,不声不响干掉半碗粥,闷闷地说:“季明,我没经历过这种,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先祝你新年快乐,其他的以后慢慢聊。”
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