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白武走在河岸边,听着小房子里流出来的戏曲声,青石板上晒太阳打盹的猫咪,门外的老伯喝着茶聚在一处闲聊,还有前边走过来穿旗袍的姑娘,化着精致的妆容,剪裁得体的旗袍描绘出婀娜的身段,这一静一动、一情一景实在是美。
&ldo;看什么呢?&rdo;
宋青承冷不丁地出声问道。
白武弯着眉眼,凑近了说道:&ldo;你看刚刚那个姑娘,穿得是不是很美?&rdo;
他又扭过头看了看,那身旗袍色调淡雅别致,也不知道是订做的还是买的,要是他家青承也能穿着这身,绝对比她更显气质,分分钟就能把那姑娘比下去。
忽然,他感觉手臂一空,宋青承甩开他大步朝前走去。
哎哟,自己这张臭嘴。
白武急得直跺脚。
他怎么就忘了身边这个小醋王。
白武拉着行李箱连忙追上前去,他也不敢拉扯她,只是紧紧跟在旁边讨好地叫着她的名字。可宋青承冷着脸不理他,只顾埋头向前走,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看也不看信号灯就愣头往前冲。
一辆汽车按着喇叭呼啸而过,白武吓得把她拉进怀里,&ldo;我的小祖宗,你这是要吓死我啊&rdo;,他拉着她左看右看,嘴里念念有词:&ldo;有没有哪里伤着?啊?&rdo;
&ldo;我美还是她美?&rdo;
宋青承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语气十分不愉快。
他就知道她又钻牛角尖了。
于是白武也认真地回答道:&ldo;我刚刚的意思是说,那位姑娘的旗袍很漂亮,我在想你也能穿上一件就好了&rdo;,末了他又问道:&ldo;有哪里伤到吗?&rdo;
听到答话,宋青承的脸色终于暖了些,她摇摇头仍是执着地问道:&ldo;我美还是她美?&rdo;
哎哟,他的小倔驴怎么那么可爱啊。
白武柔声笑起来。
&ldo;你啊&rdo;,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才缓缓说道:&ldo;我自认为不是个受美色所诱之人,可你瞧,我还是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人会比你更美吗?&rdo;
不可否认,宋青承吃醋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那瞪眼瞧他的娇憨总让自己心神荡漾,有时候连白武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惹怒她,他知道这样做不好,可是有什么办法嘛,每次看她一脸平静的模样总忍不住想逗逗她。
&ldo;走啦&rdo;,他拉过她的手过马路,如果不是因为在大马路上,他真恨不得把她圈进怀里吻她个千百遍。
过了这个路口,街道尽头就是白武预定的酒店,在前台登记完毕后,白武拉着青承进了电梯。
狭窄的电梯间里只有他们两人,白武面朝宋青承站立着,鼻息之间尽是她好闻的花香,也不知是洗发水还是沐浴露的香味,他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一想到今晚能和青承睡在同个房间,白武的心底升起阵阵兴奋和雀跃,可当他看到女友爆红的脸颊,害羞着低头不肯看他,心里又忍不住排復道:这幅样子弄得他俩像在开房偷情。
气氛在脸红中变得尴尬起来,还好电梯&ldo;叮&rdo;地打断了氛围,外头新鲜的空气涌入,白武擦了擦额头的汗,拉着行李走在前头。
房间在右手边的走廊里,刷卡开门后,首先入眼的是挂衣服的橱柜和浴室,再往里走则是两张白色单人床。
宋青承的一声随便害得白武愁了半天,思来想去便取了个折中的办法,订了间标准双人房,既能在一起又不会靠得太近,哪怕现在想想,他还是有些洋洋得意,钦佩自己想出个好办法。
整完行李时间尚早,两人去附近的夫子庙转了转,夫子庙除了大成殿、尊经阁这些景点外,还有很多小吃饰品店,卖一些伴手礼。正好今天是周末,小道上人头攒动,宋青承到了这总算暴露出她小女生的心态来,拉着白武这边转转那边瞧瞧,还时不时地眨巴眨巴眼盯着那些幼稚玩意儿,弄得白武心一软通通给他的小女友买下来,等到了饭点,手里已经拎着一堆的礼品袋。
&ldo;老板,两碗鸭血粉丝不要葱&rdo;,来南京没吃过鸭血粉丝汤就等于白来,白武又点了几个南京小吃,这才在青承面前坐下来。宋青承正按着纸巾来来回回地抹桌子,白武笑了一声,刚想调侃她,却瞥见桌面上反射的油光,忍不住皱皱眉也抽了张纸巾,来回擦拭起来。
等两人默契地擦完桌子,两碗粉丝汤和一笼汤包正好端了上来,可看了眼粉丝汤,白武才刚舒展的眉心又揪在一起。
许是店里生意太好忙不过来,后厨忘了客人的交待,两碗汤面上撒着细密的葱花,正腾腾冒着热气。
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把汤碗都端了过来,只把那笼汤包推到宋青承面前,朝她示意道,&ldo;你先吃汤包&rdo;。
随后他端过碗拿过筷,细细地挑起汤面上的葱花来,等叠好的纸巾上堆了成片的绿色后,汤面才显得干净清亮起来,白武把汤碗端过去,一面低头挑着自己碗里的葱花,一面说道:&ldo;吃吧。&rdo;
挑葱花这件事,在两人还未确立关系之前,白武就已经为她做过无数遍了,就好像熟人之间打招呼般自然,做这件事的时候,白武从来不觉得哪里麻烦。而往往这个时候,宋青承总是弯着眉眼看他,好像能把他脸上瞧出花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