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总跟我的胡子过不去?!西门吹雪,你也偏心啊,为什么不让龙葵剃花满楼的头发呢?”陆小凤首先强烈反对,他摸摸自己那两撇胡子,只觉心疼的要命。
花满楼却微微笑道,
“这个办法好,刮得干净,痛快,只是西门庄主,在你手中夺剑谈何容易,莫说龙葵一个女子,就算是白云城主,也不可能做到的。”
龙葵想了想,亦点头表示赞同花满楼的话,但实际上,她要想从西门吹雪手中夺剑,作为一个鬼,办法是很多的,譬如什么定身法,附身术……而且每种办法都能让西门吹雪吐血三升,可龙葵深知,作为一个剑客,若是被人夺了手中剑,无异于夺人性命,为了西门吹雪那要命的面子,龙葵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能上人家手里夺剑。
西门吹雪淡漠的看看这室内几人,冷声道,
“想拿我的剑,并非必须夺,只要龙葵姑娘给我一个,我认为合适的理由。”
陆小凤看看龙葵,不由苦笑,
“西门,你这不是欺负人么?我只恐怕,能让你自己交出手中佩剑,比直接去夺还难十倍,皇帝的圣旨都未必能管用,更何况是龙葵这样一个不善言辞又文静的小姑娘。”
这话不假,普通剑客的剑,都没轻易交出去的道理,更何况剑神的剑,陆小凤太了解西门吹雪了,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让龙葵如何能说的动他?
可惜,西门吹雪那一张冰块脸,显然一点商量的余地的都没有,半响,才冷冷道一句,
“她叫龙葵。”
“她叫龙葵,我还叫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呢,不过,也许很快就变成两条喽。”陆小凤摸摸自己那两撇整齐的小胡子,无不可惜道。
“江湖传言,她把名捕洛马活活说死,哪里不善言辞了。”
西门吹雪已经背过身子,中堂上挂一副墨梅图,谁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一句话,令陆小凤和花满楼皆哑然,谁说人家剑神清冷不苟言笑,人家说的那叫冷笑话。
“洛马心怀鬼胎,一双破马刺下,冤了多少无辜魂魄,小女当众陈辞戗击,他自然心虚,而西门庄主行事光明磊落,一柄乌鞘剑,尽洗败类叛逆之血,两位怎可同日而语?”
龙葵也只能这样说了,谁能想到西门老大也有这么舌毒的时候呢。
“西门,人家小姑娘在夸你呢。”陆小凤非常配合,可惜,西门吹雪很不配合,他自从转过身子,便再也不发一言。
“听说西门庄主七岁学剑,七年所成,果然英雄出少年哉,小女以天下名士豪侠仰慕之名借庄主名剑一观。”
龙葵清浅一笑,古来名利事最浅,逝之易如茶凉,却最令人智迷,先论西门吹雪少年成名纵横江湖之事,且看他如何应对,
西门吹雪负手而立,“七岁学剑,七年所成,但我不是英雄,你观我,我就是剑。”
龙葵点头,伸手触及玉胆瓶中梅花细腻的柔瓣,
“西门庄主出身名门,才表文武兼得,想来必是多少名媛淑女的梦中良人,小女以天下女子倾慕之名,不知可否借庄主乌鞘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