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嗯,就是。你就不要再隐瞒了,我还知道时子去过上海的事呢。&rdo;
从小就任性惯了的荣子,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个不听话的孩子。在礼节礼貌上她简直就是个弱智。舅舅和我为了不再让她丢人现眼多次阻止她,但她根本不听。
不管说什么,秋子都面带沉着的笑容,这反倒引得荣子更加急躁。
&ldo;那,你是说你不认识赤井时子?&rdo;
荣子还在逼问。这回秋子甚至笑出声来,她并没有回避问题,而是巧妙地回答:
&ldo;哪里,我很熟悉赤井时子。虽然现在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可小时候我们俩成天像朋友一样在一起玩呢!&rdo;
这是多么轻松的回答啊。秋子口答得直率甚至天真,反弄得荣子无话可说,哑巴了。舅舅和我都忍不住笑起来,不只我们,荣子的任性无礼惹得旁边几位客人也忍不住发笑。
荣子看到大家在笑她,知道她已经彻底失败了,又羞又恼,眼泪掉了下来。
&ldo;好呀,你们都这么欺负我。&rdo;
大家都瞧不起荣子的无礼,她感到待不下去了,一捂脸扭头跑了。
舅舅非常不好意思,一个劲儿地向秋子道歉。
光道歉我觉得还不够,又把荣子的不礼貌狠批了一通。
&ldo;不不,让荣子姑娘那么生气,全是我的不对。她去哪里了,去找找看吧。&rdo;
秋子的胸怀是多么宽广啊。她和荣子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差别太大了。
&ldo;不用啦。待会儿说不定她就知道自己错了,会回来道歉吧。&rdo;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但气氛不太融洽。正在这时,轻泽家的书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向我们走来。
&ldo;这是一位客人让我交给您的。&rdo;
他把纸条递给了秋子。
我瞥了一眼,纸条上用铅笔写着几行小字,似乎是荣子的笔迹。上面到底写了些什么内容,难道会是她们女人间的决斗书吗?
&ldo;是荣子写的吧?信上讲了些什么?&rdo;
我问秋子,她仍然是如钢铁般冷峻的表情。
&ldo;没什么,她说在那边一个房间等我,那我现在就过去跟她和好。&rdo;
说完,秋子不听我们的劝阻,一个人出了大厅。
我非常了解荣子的乖戾暴躁和反复无常,所以替秋子捏了把汗。说不定又会引起无谓的争吵,岂不更加丢丑,于是我也想去看看情况,就悄悄跟在了秋子身后。
秋子并不知道我跟着她,出子大厅,她向着长长的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进了楼梯旁边的一间屋子。
我和轻泽家来往比较密切,经常出入这里,所以我知道那间屋子就是轻泽的枪具室。荣子那家伙把秋子骗到枪具室来,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我又上前走了几步,这时突然从楼梯后面闪出个人来,是荣子。我纳闷她为什么役在房间里等候秋子,只见她像猫捉老鼠一样蹑手蹑脚走到枪具室门外,从外面一下子把门锁上了。然后像是怕被别人发现一样,撒腿跑了。
&ldo;咦,真是太奇怪了。她把秋子镇到枪具室里,到底想要干什么?&rdo;
我越来越不安。幸好我知道在楼梯中段墙上有枪具室的通风窗,于是我就轻轻登上楼梯,从窗户前屋里观望。
这一看不得了,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身子像化石一样一下子僵得不能动了。
第七章虎口惊魂
啊,当时的惊恐至今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恰似昨天才刚刚发生过一样。我往检具室里只看了一眼,身子立刻就僵得像块石头,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头发像针尖一样一根根倒竖起来。
屋里不光是秋子一个人。除她以外还有一只动物。那是……
啊,这是真的吗?不是在做梦吧。诸位读者听我说,那是一只老虎,一只嗜血如命的猛虎。老虎正一副饿虎扑食的架势,死死地盯着秋子。
轻浮家里竟然有只老虎,此等怪事简直无法想像。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花了眼,难道轻泽的魔术还在继续?不过,我很快就明白过来了。
我们来轻泽家的路上,警察告知我们附近马戏团的一只老虎冲破铁笼跑了出来。轻泽家也接到了通知,而且轻泽夫人还告诉我们说已经在枪具室里的猎枪中装了子弹。
真是太凑巧了,那只闯了祸的老虎居然溜进了枪具室。也许是老虎跳过轻泽家后院的院墙,在院子里乱转的时候,从开着的窗户跳进了枪具室。
原来荣子这家伙暗地里发现老虎在这里,她就企图利用这一变故来报复秋子。而且,她装作若无其事,用纸条把秋子骗到这里来,然后又把她反锁在屋里,想让秋子成为老虎腹中的美餐。我根本想不到她竟然是这么恶毒的女人!就算忌妒心让人昏了头,就算她再怎么小孩子脾气,也不该如此毫无人性。这个女人恐怖的复仇心深深震惊了我。
可我看房间里秋子,看来我还是不了解女人啊。在这危急关头,她却仍然似钢铁般沉着。要是普通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但她却全然不知害怕一样,冷冷地和老虎对视着,腰板儿笔直,一动也不动。
不过,就算秋子再怎么沉着,可面前是一只不通人性的野兽,它才不会留情呢。老虎扑食的架式可真够吓人的,它只要向前一扑,秋子就会命丧虎口,顷刻间血肉模糊,到那时什么都晚了。要想救她只能趁现在,错过时机,说不定终生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