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了袜子。”陈明夏说完,站起了身,“你试试能不能走。”
云予试着下了几步台阶,鞋子大是大了些,但舒适度比穿皮鞋时直线上升。
陈明夏一手拎着云予的皮鞋、一手拿着裹巴起来的领带,便没了多余的手再拉云予。
回到下面,在操场里活动的人散了个七七八八,跑道边缘的路灯也关了一半,光线暗了许多,连他们的身影都照不清。
陈明夏摸了摸云予的皮鞋,后跟和鞋底倒是很软,就是抵着脚背的那一块皮很硬,鞋头也没有软上多少,难怪云予穿着很不舒服。
他用食指和中指勾着鞋的后跟,对云予说:“你可以穿再软一点的皮鞋。”
云予跟着他走:“这个牌子的皮鞋都是这样,想要外观好看,只能放弃一部分的舒适度。”
“那打脚怎么办?”陈明夏说,“就一直忍着?”
当然不是。
打脚是因为走太久、站太久或者像刚才那样保持不当的姿势太久,但通俗点说,穿得起这个牌子皮鞋的人都不需要走太久、站太久或者弯腰勾背地干活太久。
云予没有解释,想了想说:“我下次换一双。”
学校宿舍一直不准外来人员留宿,每天晚上都有宿管查寝,但熄灯前带人进去再带出来还是可以的,只是陈明夏和云予的装扮都颇为奇怪,进去时被大厅的保安看了好几眼。
走在过道上,也时不时地有人回头。
陈明夏一律无视,领着别别扭扭的云予来到寝室门外,寝室门没有反锁,一拧门把手就开了,他先走进去。
唐智俊三人都在寝室里,很神奇地都没上床,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玩手机。
瞧见陈明夏的身影,三人同时把手机往桌上一放,跟丧尸围城似的默契地扑了上来。
“明夏,你可要跟我们好好说说,你和那个云总是怎么认识的?”
“那可是云予啊!你居然认识云予!”
其中最激动的是多知道一点内情的唐智俊,他嚎得像峨眉山上的猴子一样:“卧槽卧槽卧槽!陈明夏你真是出息了啊!”
高亢的嗓音嚎到一半,忽然犹如被人掐住脖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三人看到了跟在陈明夏后面进来的云予。
“……”
云予面色冷淡,目光扫过一秒间涨红了脸的三人,冲他们点了点头说:“你们好。”
陈明夏说:“他来看看我们寝室,你们方便吗?”
三人哪儿敢说不,顿时从尖叫鸡退缩成三只鹌鹑,躲回自个儿的椅子上缩着,连脑袋都没朝他们这边偏一下。
陈明夏换上冬天穿的棉拖,把唯一的凉拖让给云予,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新牙刷,让云予去卫生间刷牙。
“嘶嘶——”唐智俊对从卫生间出来的陈明夏挤眉弄眼,用口型说,“今晚他睡这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