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的胸膛慢慢往下压,闭上眼睛,手也要往上伸去。
很突然的,不远处响起陈简雨的喊声:“二哥,云叔叔,你们还在吗?”
紧接着是陈明冬的声音:“他们去哪儿了?刚刚还坐在那儿的啊。”
说完,两道手电筒光在他们身侧的田埂上扫来扫去。
“二哥!云叔叔!”陈简雨急了,一边喊一边往这边跑。
陈明冬和陈简云也焦急地跟在后面。
陈明夏的神经颤了一下,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荒唐事一样,他脸上滚烫,以最快的速度一把将身上的云予推开,然后拉着云予从地上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兄妹三人跑到他们面前。
陈简雨一把抱住陈明夏的腰:“二哥,你们去哪儿了?你们刚刚不见了,吓死我了。”
陈明夏思绪混乱,跟脚下的杂草似的,被踩得乱七八糟,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揉了揉陈简雨的脑袋:“我们一直在这儿呢。”
陈简雨仰头说:“可我们刚刚没有看到你们。”
陈明夏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萤火虫捉到了吗?”
说起这个,陈简雨又高兴起来,炫耀地扬起手里的塑料瓶子:“捉了满满一瓶,那边好多萤火虫。”
陈明夏笑了笑:“捉完回去了,等会儿该冷了。”
“好!”
一行人往回走,陈明夏打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云予也拿了一个手电筒,独自跟在最后面。
中间隔了三个孩子,两人没有说话的机会。
回去后,大家先后洗漱,依然是陈明夏在前面,云予在最后,两人甚至没有目光交流的机会。
晚上躺在床上,陈明夏回忆起了不久前的事。
他把那件事发生的原因归为荷尔蒙刺激,可事情发生就是发生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和云予之间的普通关系被打破,蒙上了一层尴尬的色彩。
也不知道云予会怎么想。
会觉得尴尬吗?
会躲着他吗?
还是会直接从他家里搬出去?
另一头,洗完澡的云予也躺在床上发呆,过了一会儿,他躺不住,索性下床走动。
他想陈明夏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拒绝他?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想来想去,还是满心忐忑,躁动的波涛下,又有一丝名为期待的情绪浮现,宛若破土而出的嫩芽,撬开了坚实的地面,在风中嗅到了春的气息。
他徘徊到半夜,开门去上厕所。
不知从何时起,入夜过后,堂屋外面的灯就一直亮着,直到天亮才被关上,灯光照亮通往厕所的路,也让云予没那么害怕了。
他步伐很快,转弯撞上站在篱笆前的一个人。
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