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红也是,都在他面前提陈明夏多少次了,听得他耳朵都起茧子了。
陈明夏听出了廖杰的语气不对,他没有接话,专心看着机器里的麦子。
廖杰撇了撇嘴,起身从桌上的塑料袋里抓了一把瓜子,又躺回去,目光从陈明夏的头扫到脚。
的确很高、的确挺帅。
还是个大学生,才二十岁,刚成年的年轻小伙子,血气方刚,有无限精力。
难怪把村里那些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男人和男人之前总会出现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正如此时的廖杰,即便陈明夏很明显地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也会想在某方面压陈明夏一头,他压不了,就拉一个人来压。
于是他想到了最近被村里人当成祖宗似的供着、捧着的云大老板。
听说云予不到三十岁,是土生土长的a市人,他的财富并非自己白手打拼,而是祖上积累下来,像一棵大树的根一般错综复杂且牢牢抓在土地里。
廖杰跟了云予几次,做梦都在向往自己成为云予那样的人,优雅、礼貌、干净、不染世尘,哪怕什么都不做,也是人群的焦点,大家都在围绕云予而转。
这样一个天之骄子,村里的人连他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包括陈明夏。
“对了,云老板不是住在你家吗?你没和他处好关系啊?”
陈明夏终于转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眼廖杰:“怎么?”
廖杰笑嘻嘻地说:“最近几天云老板都在找村里的年轻人帮忙探路什么的,一天三百块钱呢,这么好的事应该先找到你吧,他都住你家了。”
陈明夏完全没听云予说过这件事,回想起来,这几天他和云予都起得早,倒是在早上起来碰到过两三次,可云予每次见到他都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扭头就走,他连和云予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把思绪压了下去,陈明夏没有多说:“我的事情也多,云老板应该知道的。”
廖杰幸灾乐祸地想,你就这么安慰自己吧。
他在躺椅上伸了个懒腰,望着天花板,羡慕地说:“别说让我成为云老板了,让我当他一个小弟都好,跟在他后面喝点剩汤,我就心满意足了。”
陈明夏无语,弯腰从麻布袋里铲了一簸箕的麦子倒进机器里。
听着麦子稀里哗啦往下落的声音,他的思绪飘远。
他哥倒是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