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年,这几家贾赦关系好的人家,在贾赦做生意的时候,没少被他拉扯,家底到是赚了不少。只是一想到一下子要拿出那么多银钱来还户部,总是会心痛的。
搅了多家老亲好眠的贾赦对这些一无所知,反正该说的已经都说了,要是还能有人栽在这上头,那也是他们的命了。
风月宝鉴被徒钰没收了,只因他觉得那玩意儿邪性得很,不敢让自家亲亲师弟去研究,那种会勾出人心魔的东西,真的不适合他们两个修真菜鸟来做,还是妥善收好,等师父回来,再交给他老人家处理吧。
癞头和尚的事情解决了,贾瑞的病也该去关心一下。
第二天一早,忠瑞王府供奉的一位府医,受了贾赦之命,背着医箱来到了贾代儒住的小院。
瞧见是王府的府医来了,贾代儒激动不已。
当日贾瑞病重之后,他便让老妻求到宁国府,想讨张贴子,请位太医过来给他的爱孙贾再看病。
贾代儒哪里想到,因为贾瑚之妻张氏怀孕到了后期,身子重,又嗜睡,没有精力打理宁国府的事务,于是便把府里的中馈交给了贾琏之妻王熙凤。
贾瑞本就是因为对王熙凤起了龌龊的心思,才被王熙凤整成这副模样的,贾代儒求到王熙凤这里,简直是羊入虎口,能有什么好?
若非拖延了医治的时间,贾瑞还不会在这短短的几天里,病成这样。
现在贾赦发了话,王府府医自是不敢耽搁,对贾瑞的病极为上心,一剂汤药下来,贾瑞的病就稳定了下来,再多吃两剂,这命也就救回来了。
处理了贾瑞的事后,贾赦想起了一件事。
“阿钰,你让暗组的情报人员去查一下二房的王氏和王熙凤有没有放印子钱。如果有,还是要出手把这件事给解决掉。要不然,等哪天贾家被人攻讦了,这就是个极好的把柄。再者说,放印子钱毕竟不是什么好事,缺德的事情做多了,是会损阴德的,这影响的是我贾家的百年基业,不能放任那两个女人做这种事。”
徒钰早就对王氏放印子钱的事情上心了。早些年就曾经让人查过王夫人。
当时王夫人尚且年轻,还没有接触到放印子钱这种事情上。后来事情一多,他也就忘记了。
如今要重查此事,倒也不难,当天夜里,暗组的调查结果就被送到了徒钰的手上。
仔细过这份新鲜出炉的调查报告,徒钰很容易就知道了王夫人这几年都干了些什么。
“果然不出你所料,王氏还是走上了包揽诉讼,放印子钱的老路了。”
“王熙凤呢?”
徒钰又仔细看了一遍,摇头:“报告上显示王氏曾经想过要引诱王熙凤接手她手上放印子钱‘生意’的念头,不过被王熙凤拒绝了。”
“嗯?想不到王熙凤还有脑子清楚的时候。”
这个结果的确是出乎了贾赦的意料。
徒钰道:“不奇怪,这里的贾琏,生在宁国府,贾敷还在,掌着贾氏宗族,宁国府到你们‘文’这一辈,繁华依旧,他又是宁安侯的嫡次子,父母俱在,又有长兄护着,小时候还被你调教过,是个上进的孩子,当年也是中了举人的,和原著相比,所处的环境不同,见识不同,看待事物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贾赦欣慰点头,不过:“他们王家出来的女孩子们,都有一个共性——贪财。现在的王熙凤不会动心,不过是因为放利子钱所能获得的利益不能引起王熙凤的兴趣罢了,保不齐往后她手里的钱不凑手了,就会动心了,还是得敲打敲打王熙凤一番才行。”
这个提议得到了徒钰的赞同:“让王府的大总管去教教她《大启律》,免得她如原著里那般,胆大妄为,连包揽诉讼这种事情都敢沾!”
说到就做,徒钰把王府的陈总管找了来,先在贾赦平日经常呆着的东厢等着。贾赦则是带着徒钰让人调查的材料,来到了宁侯府。
贾敷的书房里,贾赦把那几而纸摆到桌上,伸手示意了下贾敷。
贾敷不解:“这是?”
贾赦道:“大哥先看看吧,我不急。”
见他说得郑重,贾敷深深的知道这是个稳重的,他拿来的这东西,定然十分重要,于是也不二话,拿起桌子上的报告来看。
看了几行,贾敷先前还有点漫不经心的脸就严肃了起来。
抬眼看向端坐喝茶的贾赦,贾敷生生压下心里的疑问,耐着性子把这份不短的报告看完。
看完放下纸,贾敷肃穆着脸问道:“这上头说的,可是真的?”
贾赦道:“王爷亲自调教出来的暗组调查的,你说呢?”
暗组的厉害,贾敷自然是知道的,这下贾敷是相信了,却是真的生气了,一手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听着就疼。
“他们王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这等损阴德的事,竟然也敢沾!这王家嫁女不是为结两家之好,所不是来结仇的吧?!”
贾赦很认同这句话,可不就是来结仇的么?他提醒道:“大哥准备怎么处理?老二媳妇那里我和王爷会处理,琏哥儿媳妇那儿大哥可得上点心,她虽然拒绝了王氏,但到底出身王家,说不准什么时候,或者是印子钱的利润高到足够让她动心了,指不定就跟着王氏做了,这么大的事,不得不防。”
贾敷点头,又问道:“王爷怎么说?”要说简在帝心,那位爷才叫皇帝的心腹,这种能伤及宗族根基的事,问他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