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的脚下,放着老六的单筒,显然,刚才老六先是放了两枪,接着被什么东西袭击了,然后枪掉到地上,再然后他就消失了?
路人甲看向我,嘴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很低,旋即他说道:“吴邪,现在我才发现,你让我觉得好笑,你这种人下斗,就像是个大笑话。”我知道,他在讽刺我,他的毒舌我已经领教过很多次,狠辣的手段,更是亲眼看了,也亲身尝试过了,我没辩驳,只是说道:“他是你的手下。”
路人甲嘴角微钩,笑道:“现在不是了。”
我苦笑一声,现在还能说什么?
这时,我脸上突然有些发痒,似乎有水滴在上面,接着,我看到小花两人都死死盯着我的脸,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于此同时,鼻尖闻到了熟悉的问道。
我伸手在脸上一抹,旋即低头看,是血。
旋即,仿佛下大雨般,大量的鲜血淋在了我的身上,那种用血洗澡的滋味,我无法形容,更不想去描述,我只感觉浑身都是热的,是血的热度,又粘又腥,还有一种猪大肠一样的味道,恶心的要命。
我整个人呆了,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这时,我的眼前划过一样东西,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从眼前落到了地上。我僵硬的低头去看,似乎是内脏,黑红黑红的一团,碎了。
紧接着,我抬头,看到有血,顺着头发一缕缕,如同顺着屋檐淌下的雨水,往下淌,淌在我头上。眼睛里热的狠,是别人的血流进来了,这时,我看到在那浓密的头发中,有一双乌黑的眼睛在窥视着我们,紧接着,啪,一颗头颅掉下来了。
头颅已经看不清模样,上面血淋淋的,仿佛被剥了皮一样,但即使看不清样子,我们也知道那是谁的头,而藏在头发中的那对眼珠,还是在瞪着我们。
我直愣愣的盯着它,它也看着我,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头发里掉下来,紧接着,眼珠仿佛在后退,缩进了头发深处,再也看不到了。
而我的身上,是血淋淋的,望着地上那颗头颅,我再也忍不住,狂吐起来,一张口,满嘴都是血的味道,仿佛我不是在吐,而是那些血钻进了我的嘴里。
我吐了一通,整个人都浑身发冷,但我还是把外套脱了下来,随后扔到地上,那件外套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了,上面全是血,接着,我又脱了一件,将满头的血擦干,随后扔在地上。
此时我身上的衣服已经很少了,在昆仑山这样的地方,冷的厉害。这个过程中,我们三人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在回荡,我做完这些,将单筒对着上方的悬尸,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但能将老六轻易弄死的东西,一定不是我一个人能应付的。
接着,小花和路人甲也将武器对准上方,我们三个人背靠背,成三角形,武器和目光紧紧锁定着上方。
就在这时,墙上的火龙突然跳了一心,我的心也仿佛被一双大手突然抓紧,瞬间,火龙又暗了下去。
要来了!
在火龙暗下去的一瞬间,我看到头顶上方的头发突然分开,上面的悬尸摇摇晃晃,随即头颅缓缓扬起,一张干枯的脸正对着我,那眼窝是空的。
朦胧的黑暗中,悬尸的脖子底下,又探出了一个东西,具体看不清楚,只是那东西的眼睛黑亮黑亮,我只看清一对眼珠,旋即,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向我扑过来,或许是人的应激反应,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我朝着那个扑下来的黑影,啪啪连放两枪,接着,我感觉一个干枯的东西掐住了我的脖子,旋即一股大力,我整个人瞬间从地上被扯了起来。
喉咙一阵剧痛,仿佛所有在流动的血,都一瞬间被卡在了脑袋里,随着这股巨力,我被拉进了一团头发中,那些头发扫过我的脸,我由于被抓着喉咙,嘴巴和鼻腔都生理性的大张,不断有头发钻进我的嘴里和鼻腔,旋即,我又撞上来很多硬邦邦的东西,估计是那些倒吊的粽子。
接着,我耳边听到了杂乱的枪声,腿上一阵剧痛,似乎有子弹擦着肉飞过去了。
该死,我今年跟子弹反冲。
黑暗中,我看不清抓住我的是什么东西,但一想到老六的那颗头颅,我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吓的什么都无法思考,只想挣脱这个东西,它速度太快,仅仅片刻,我感觉有触手一样的东西从我脚底缠上来,把我捆的很紧,只片刻便捆到我腰上的位置。
我此刻已经开始缺氧了,鼻尖是血腥味和粽子特有的暗臭,还有一种奇特的骚味,我挥舞着手挣扎,手中的枪早已经因为这一番折腾掉了,现在我的情况真是跟老六一模一样,先放两枪,然后枪掉了,然后头掉了。
但我头还没有掉,因此大力反抗起来,也不管那东西还掐着我脖子,牟足了剩余的力气,死命的往上招呼,这一打,顿时打进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里,毛有些硬,像是猪毛,但比猪毛更加密集,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路人甲的声音:“别磨磨蹭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