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向旁边缩了缩,“谢谢。”
她都已经道了谢,帮忙的人却还不肯走。
他个子高,长臂搭在涂诺身后的窗户上。
涂诺被他困在窗户间,尽管身体已经尽量往窗边贴,却依然闻得见他身上佛手柑和琥珀木的气息。
涂诺红着脸躲避,“麻烦您让一下啊。”
严承光没有让,他垂着眸,眼睛幽深,里面有黑色的星云慢慢涌起。
“还没有正式介绍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居高临下,自带上位者的气质,语气倒还温和。
涂诺屏住一口呼吸,小声回答:“涂诺。”
“涂诺……”
严承光轻轻咬着她的名字,“哪个涂?哪个诺?”
听他这样一问,涂诺的心脏不由往上一提,“就,涂改的涂,一诺千金的诺。”
“涂诺……”
她的名字再次被他在舌尖上滚过。
他一笑,“那么,平时别人都怎么叫你呢?”
涂诺没明白他问的这个“别人”是她的家人还是现在的同事。
她正思考着该怎样回答,就见他桃花眼勾着一点笑,说:“是小涂?涂涂?还是,小兔兔?”
男人语调轻佻,逗笑取乐的意思很明显。
涂诺感觉被冒犯,看他一眼,就想从他的手臂下面钻出去。
他脚步一挪,再次拦住。
涂诺有些害怕,不由就握住了工具包里的一把小改锥。
男人看见了她的小动作,眼睛里没有丝毫警惕,却多了几分玩味。
他的视线描过她的手,又描过她的腰,懒洋洋地说:“我怎么觉得,你应该叫小狐狸呢?”
男人的声线清冷又紧欠,说的也不是什么好话。
涂诺是真的生了气,不由再次重申:“我不叫兔子,也不叫狐狸,我叫涂诺。”
“这就不高兴了?”他笑,“哦,兔子其实比狐狸狡猾。它可以用自己洁白柔弱的外表把野心藏起来,让人以为她是纯良无辜的,从而放松警惕,其实,……”
他轻轻一笑,“比狐狸还坏……”
涂诺越听越不像话,她抬起头瞪着他,“您什么意思?”
男人看着她,笑容依然如濯如沐,“你不用紧张。既然你跟凌静是室友,就应该知道,你这样的,我没兴趣。”
涂诺,“……”
男人唇边笑意不收,“无论拍到了什么,就都留着吧。虽然……”
他的声音一沉,很是多情,“我是多么希望你拍的是我。”
涂诺,“……”
“我既然可以留你在会议室,就不怕你知道什么。”
见涂诺依然紧紧握着她的小改锥,他微不可闻地叹口气,语气转为语重心长,“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孩子行差踏错难免,想回头却很难。”
涂诺没听明白,含着怒火的大眼睛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