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的部分似乎变得更多。
道过晚安,倪乔准备关门,没忍住走出来,问他一句:“顾罕!”
“嗯?”
“如果我今晚没有发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他肉眼可见地犹豫了,然后说:“我没有打算,我不太懂恋爱的这些事,你知道的。”
倪乔差点失眠。
一句“你知道的”像倏然将他们之间空置的四五年压缩了一样,他神情淡到寻常地说这句话,好像她了解他,理解他,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吧,他不懂恋爱那些事,她都知道的,因为他会什么,会哪些,都是她教的。
倪乔一时形容不出来这种复杂的滋味,辗转反侧,很久才睡着。
这也导致第二天早上她起的特别迟,一觉自然醒,下意识地去找手机。
她的手机有每日闹钟,可是都没听见响。
在洗手间简单洗漱完,她打算下99zl楼找手机,她想着昨晚进门的所有轨迹,客厅,厨房,顾罕房间。
先去客厅找。
没想到顾罕人就在客厅。
“你看到我手机了吗?”
她从楼梯下来的视角,只能看见一个漂亮后脑勺,心里还想着那句叫她险些难眠的话,脚步一点点顿在楼下。
顾罕转过头,把她的手机递出来,脸色并不好。
“谢谢。”
倪乔接过手机,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还没来得及打开手机,就听到他的声音。
“你爸爸刚刚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怕有急事,替你接了。”
倪乔握着手机,眼睛微微瞪大,“啊?那有急事吗?”
顾罕眉间一沉,咬字清晰地回答:“让你早点回家。”
倪乔松了一口气,倪天成会问这个她并不意外,干脆手机也不打开了,直接起身,要走的样子。
“我洗漱过了,你现在身体应该好多了吧?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着倪乔就捞起衣服往外走,走到立柜附近,被人从后一把抓住手腕。
“你那么急回家?”
倪乔没听出他声音里咬牙切齿的隐怒,只懵懵然地“嗯”一声说:“你不是说我爸催我吗?”
大过年的,她在外留宿,她爹昨天晚上已经很不满了。
早回早好。
看着倪乔那副理所应当的表情,顾罕那股从接到倪天成电话到坐等倪乔醒来那段时间不停发酵的情绪,在诸多胡思乱想中,到达了边缘值。
昨晚睡前,他在黑暗里摩挲了一下手背上的针孔,像静下来回味一样,细细想着上半夜发生的所有事。
他生病,倪乔夜奔来照顾,倪乔多少是在意他心里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