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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轻轻把弯成结状的铁棒放下，敖楚戈拍拍手，然后笑道：&ldo;我这几下子‐‐怎么样？&rdo;阿猛蹲下身子，捏了捏地下的铁棒‐‐仍是那样的坚硬，是原来的那只‐‐他突地站了起来，张口结舌地道：&ldo;这……这是真的？&rdo;敖楚戈一笑道：&ldo;假不来呀！&rdo;阿猛抹了把头上的冷汗，畏缩地道：&ldo;简直叫人不敢相信……你这么瘦……又这么弱生生的，竟有这大力气？&rdo;

敖楚戈道：&ldo;这是内力与外功的合并修为，不全靠蛮劲。&rdo;

舐舐唇，阿猛折服地道：&ldo;不管咋么说，我服了！敖壮士，你，呃，可真是高手！&rdo;

拱拱手，敖楚戈道：&ldo;过誉过誉，凑合着混世面罢了。&rdo;

李映霞笑道：&ldo;阿猛，现在你知道我没看错人吧？&rdo;。阿猛黑脸胀赤，尴尬地道：&ldo;全恕我这人粗，一些也沉不住气。大小姐，看错人的不是你，是我……&rdo;敖楚戈安详地道：&ldo;小事情，过了就算，若看得太过严重，反倒令我也不安了。&rdo;&rso;阿猛一反先前的态度，言行之间，对敖楚戈变得无比地恭顺起来。他这前倨后恭的形态，李映霞看在眼里，心中不禁好笑。

很快便到了应该出发的时间，三个人略一拾掇，由阿猛将他们的坐骑藏妥，在薄暮黄昏下，匆匆行往船只停泊的所在。

这是一片嵯峨狰狞的黝黑石礁，在棱尖突凸的两堆礁石中间，堪堪泊击着一只小船，船长一丈有五，宽只四尺，头尖尾翘，单桅，海浪拍击着船身，船身摇晃甚剧，没有蓬，没有舱，浪花已将船只浸沾湿漉漉的了。

在阿猛的带引下，三个人一一跃上船弦，刚刚坐好，。阿猛已解缆拔锚，并熟练地举桨撑向礁石，这艘快船的尖细船首在往外一滑之下，随着浪头猛然浮沉移颤，却巧妙不过地正好从那两边礁石形成的窄fèng水道中出去了。

海面有点风浪，船身颠波不稳，阿猛迅速扯帆，自己坐到船尾将舵把牢，于是，船首破浪向前，帆满行疾，摇摆的幅度也逐渐小了。

坐在中间横板上的敖楚戈一伸大姆指：&ldo;阿猛，你操舟之技确是高人一等！&rdo;

船尾把舵的阿猛眉开眼笑地道：&ldo;这不算什么，敖壮士，真功夫要在大风大浪里才显得出。赶到哪天有机会，你坐上船来，我露两手给你看！&rdo;

敖楚戈道：&ldo;老实说，你若和我比赛操舟掌舵的功夫，我就不如你了。&rdo;

阿猛高兴地道：&ldo;真的？&rdo;

敖楚戈笑道：&ldo;当然！天下事，一个人哪有件件精通的道理？&rdo;

哈哈大笑，阿猛道：&ldo;敖壮士，这样说来，我也有强过你的地方啦！&rdo;

敖楚戈道：&ldo;不错，你胜过我的地方定还不止此，只是有待发觉罢了！&rdo;

阿猛粗壮结实的双臂扶稳船舵，海风吹拂得他胡飞如蓬，黝黑的大脸上双目炯然，刻画着那朝横里生长的肉纹，看上去，颇有点怒海涛中独力与命运抗衡的古渔夫韵味。

在这时，阿猛变得沉着多了，也世故多了，宛如他的精练潜力至此际方才发挥出来……

原本碧波干顷的大海，在一轮血红的夕阳落照下，映幻得金光鳞鳞，更仿佛渗入了紫配，于是。海水浮沉中，色彩便转为勤黯了……坐在潮湿的船板上，李映霞怪不舒服地移动了几次坐姿，她整抚着鬓发，一边扬声问操舟的阿猛：&ldo;到&lso;八莫礁&rso;，得要多久呀？&rdo;阿猛高声道：&ldo;个把时辰就差不多了。大小姐，如今暮了，海上光黯，瞧不甚真切，要在天气好的白天，这里就约莫可以望见&ldo;八莫礁&rdo;的影子。&rdo;

李映霞道：&ldo;视线不好，你不会把方向搅错？&rdo;阿猛笑道：&ldo;大小姐放心。休说这一带海面我熟悉得如同我那片土房，&lso;八莫礁&rso;的水路，我更已留意多时了，闭上眼也到得了，包没错。&rdo;

伸手沾了满掌的海水，凑在鼻端上闻闻，敖楚戈便将弄上的海水洒掉道：&ldo;人在船上，总觉得虚晃不落实际，连颗心也悬悠悠的，李姑娘，你可也有此想？&rdo;李映霞一撇唇角道：&ldo;哼，我原来还以为你放大英雄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呢？&rdo;笑笑，敖楚戈道：&ldo;话不是这样说的。人嘛，再有本事，到了这海天一线，茫茫无际的水面上，也会觉得身小形渺，不甚带劲了！&rdo;

李映霞问道：&ldo;你识不识水性？&rdo;

注视着李映霞，敖楚戈慢慢地道：&ldo;只一点点，不太精通，尤其是在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怕就更不堪用了。&rdo;

李映霞若有所思地沉吟不语，敖楚戈的目光一直凝注着她，神韵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古怪与调侃意味。

突然惊觉，李映霞掩饰什么地问道：&ldo;你干嘛用这种眼光瞧我？&rdo;敖楚戈平静地道：&ldo;你很美，尤其在夕照的绚烂光辉反映下更美，不是么？&rdo;啐了一声，李映霞道：&ldo;见你的大头鬼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