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侧贴在毛毯上,怔怔地瞪着红眸,两行泪悄然滑落而下,消失在毛毯之中。
记忆的恢复,给他带来了一丝人性,有了人性,便有了感情!人一旦有了感情的眷恋,就冷硬不起来!
他的母后,他的父皇,他的皇兄,至亲的人呀,皆是他感情的来源!
而那个男人……
给了他永远无法磨灭的屈辱!
身体‐‐被刻了烙印!
胸口,一紧一缩,难受得快要崩裂了!
梵雨……
他要杀了他!
要杀了他!
不是来自别人的命令,亦不是受了暗示,这是发自内心深切的、唯一的渴望!
他‐‐要杀了‐‐他!
一把长剑,一把泛着寒气的长剑从暗处一闪而出,刹那间架在了雷溯的颈间!?
泪水一滞,倒在地上的雷溯骇然一惊,瞳孔倏地扩大。
清澈的剑身,清晰的映出了剑的主人。
掺了一丝忧郁,杀手惯有的无情与冷漠一览无遗。
是他!?
雷溯未动,静观其变。
&ldo;唯有你‐‐&rdo;低吟似歌的冷调声音飘忽地响起。&ldo;能救他!&rdo;
雷溯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一双空洞的紫眸。
剑,划破了他的脖子,他睁开眼,望向剑的主人,那个总追在无影身后的男人‐‐琅琊!?
吃了人家却不认帐的无赖汉‐‐梵大公子原本还想赖在摩雷国的皇宫中白吃白喝数十日的,但一封从中原快马加鞭的紧急&ldo;家书&rdo;结束了他的&ldo;白吃生涯&rdo;!
送信的人日行千里,火速紧急地将信件送到梵雨手中之后,便瘫在地上起不来了‐‐累晕啦!
梵雨瞥了眼倒在地上差点吐白沫的大内高手,不大情愿地拆开信封。
一看信纸上的字迹,便知是何人来信了。
一行略为秀气的字,分明出自他那登基不到一年的皇兄梵云之手!
诺大的信纸上,仅几个字。
&ldo;思汝,速回!&rdo;
梵雨轻咳了一声。
正想折起信纸塞回信封里时,发现信纸背面还有一行字:风和漪私自出宫,弟务必寻回之。
头痛地揉揉额穴,他大叹三声。
一旁的鸿罗与冰漓互视一眼,鸿罗忍不住问:&ldo;主子,有急事吗?&rdo;
梵雨随手将信丢在桌上,端起茶杯,啄了两口。&ldo;也没什么事,云要我回中原。风和漪两个小鬼私自出宫了。&rdo;
&ldo;啥?风殿下和漪殿下……他们出宫了?&rdo;冰漓不由地捧脸怪叫。那两个长在温室里的小嫩糙竟然会出轨?胆大包天地跑到险恶的江湖上去?真为他们捏一把冷汗,可千万别撞上什么大色魔呀!
&ldo;两个头痛的家伙!&rdo;梵雨说得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