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父皇选中的不是他,如果当初……
可惜人生,他的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惊觉自己失态,淮宵慢慢坐下来,垂眸看了看翘头案上置好的清茶,启唇吹去,茶面晃荡出微微褶皱。
「他们大概多久回皇城?」
「嗯……我琢磨琢磨,快马加鞭,大概几日之后吧?」
「好。」
淮宵点了点头,起身同卫惊鸿一起出去。
行至院门前停下,眉间愁色舒展了几分,巴不得现在腋下生翅飞到边关。
那时的你我,舍生忘死地交好。
与此同时,在皇宫内苑,大皇子的寝宫里,也有人扶着门框,突然回头,扬高了音调,冷笑问:「那小崽子大概几时回朝?」
贴身服侍的侍卫小心翼翼道:「回大殿下,约摸是七日过后。」
方故燃点头,紧了紧手中抄本,拧眉,片刻又道:「交代你的事情,好好完成。」
「是。」
一场风波暗起云涌,雕刻着人心阴暗的另一面。
七日过后又是新的一月,春意恼人,微风满头,叹这尘世间的年年岁岁,不起波澜。
风来风又去,卷起一庭院的欢喜。
「淮宵,你给本公主站住!」
「不行了!杏儿,你慢点跑!」
卫惊鸿提着一身精心准备的墨绿襕衫衣摆,胸前挂着罩甲,一脸无奈地追着跟着淮宵一路撵到院门口的方杏儿。
已年及豆蔻的少女,捻着一身明艳宫装,碎步扬起脚边尘土,前方翘着嘴角退后的少年更是迷了人眼。
「你们就天天瞎闹腾!杏儿,今天你出宫是来迎你哥哥的!」
「哥什么哥啊?」
方杏儿这倔劲儿还上来了,片刻又别过脑袋,嘿嘿一笑:「走走走……找我哥哥去!」
说罢公主殿下拉起淮宵的手,在卫惊鸿「男女授受不亲」的抱怨中拖着卫惊鸿往府外马车跟前走。
数日不见,想念一叠一叠加起来,就像个爱跌倒的孩童。
想一次,便是抹去了半寸呼吸。
再想一次,就痛得恨不能以往十多年的岁月再通通重来一遍。
双脚踏过太子府内数片飞花乱红,用靴子尖尖的头,扫开满地的花瓣。
淮宵的手掌住腰间配剑,稳下心神,继而转过身子,语气很淡:「要去迎,就快些吧。」
「淮宵,你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