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除了赵明睿,赵府中还有一个二公子,赵如卿。
&ldo;见过二公子。&rdo;沈仪福身,轻声细语道。
&ldo;怎么,就不识得我了?&rdo;赵如卿缓步靠近,举止带了几分豪迈之气,声音在沈仪耳边炸响,惹得她一个激灵,她仓惶地后退一步。
她搜寻了一番原身的记忆,还是有些无法确认面前人的身份,但他既是府上的二公子,应该与沈仪相识,至少两人也是见过面的,剧情只提过寥寥几笔。
赵如卿八岁便随父如军营历练,加冠之后便入了战场,立下赫赫军功,似与嫡长子赵明睿不合。
再加上赵如卿是九年前离开的,沈仪实在想不到两人有什么特殊的交情,但人就在眼前,还是的客气点儿。
&ldo;二公子说笑了,不知您是何时回的?&rdo;沈仪猜赵如卿回来应该不久,不然她常在赵夫人身边服侍不可能看不到他。
见面前的人虽是挂着笑的,眼里却只有疏离陌生之色,赵如卿嘴角的笑意稍退,站直了身体,周身的气息一下子沉下来,在战场历练经历可不是白费的。他笑起来时眼角带着微微的细纹,看起来十分热情可亲,但沉下脸的时候却只感到周身似有细细的寒风穿过,惹得人轻颤,身旁的喜儿微微退后一步,面上浮现出些许惧意来。
&ldo;怎么,这就不认识我了,小时候你可说过要嫁给我的。&rdo;本是亲昵的调笑,却生生被他说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来。
这种有关女孩子名节的话可不能乱开玩笑,沈仪面上浮现出一丝惊慌,她仰起头看着赵如卿,发现这人名字虽起的颇有清风朗月之气,却身材高大,整整比沈仪高了一个头,靠近了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之感,她撇过头去,面色微微苍白。
&ldo;二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许是二公子贵人多忘事给弄混了,奴婢可从未说过这种话。&rdo;沈仪声音虽细,却异常坚定。
沈仪不确定两人小时候有没有说过这种话,也许是童言稚语,但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认下来,她已经察觉到喜儿投过来的探究的目光了。
赵如卿面色一沉,瞥到喜儿的神色,冷冷扫了她一眼,吓得喜儿不敢再乱看,这才转过目光来看着沈仪,心知自己的确太过鲁莽,反而给沈仪添了麻烦,冷哼一声道,
&ldo;许是我记错了,你是哪里的丫鬟,怎的从来没有见过你。&rdo;
沈仪赶紧答道:&ldo;奴婢是夫人房里的大丫鬟,这两日染了风寒未在夫人身边候着,二少爷应是没见过奴婢。&rdo;
赵如卿的确是两日前才回来,这也是为什么喜儿认得他,沈仪却没有见过他的原因。
&ldo;你是母亲的丫鬟为何不在她身边待着?反而与旁的人闲聊。&rdo;
沈仪听他语气冰冷,不由得一惊,不知他在那处站了多久,转念一想这内宅私事他应该不会多管闲事,又见他似有意追究她的失职,心想这二公子可真是个无理难缠之辈。
&ldo;将军刚回来,夫人便让奴婢们先退下了。&rdo;沈仪不急不缓道。
赵如卿噎了一下,他盯着沈仪看了半晌,随即甩袖而去,出去的时候个子太高碰到了树枝,细碎的雪块纷纷落下,坠落在赵如卿的发上肩上。沈仪看着赵如卿僵硬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心里却想着以后要离赵如卿远一点,不然还不知他要说些什么惊人之言,她是个小丫鬟,惹不起还躲得起。
赵如卿走了,沈仪却没了与喜儿聊下去的欲望,假装没看到喜儿探究的眼神,沈仪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久别的儿子归来,丈夫也刚好回府,赵夫人这几日嘴角都是挂着笑的,面色也红润了许多,沈仪替赵夫人斟了一杯热茶,看着赵夫人绣衣物,敛声屏气垂首候在一旁。
突闻有人声传来,那人一身屋外的寒意,扫了扫身上的残雪,语气亲昵的跟赵夫人撒着娇,沈仪目光一暗。
&ldo;好些日子没见你,是不是又跑到哪处厮混去了?&rdo;赵夫人点点那人的额头,似生气似无奈。
&ldo;瞧母亲说的,我这几日可都在研读古典,听闻二弟归来,特地大老远跑回来,您要是这么说我可得伤心了。&rdo;那人十分正经道。
沈仪指尖轻轻捻了两下,怕是又在哪个美人乡罢,身上沾染了脂粉气的衣物也不知换一身,她在这里都闻得到,不知是失误还是压根就没打算藏着。
赵夫人对赵明睿去了哪猜了个大概,心里微叹,忍不住伸手轻轻揪住他的耳朵,手上微微用力开口道:&ldo;你呀,若是真的在研读古典我倒就烧香拜佛了。&rdo;
赵明睿连连求饶:&ldo;娘,娘,这还有别人呢,莫要折损您儿子的形象‐‐&rdo;
赵夫人象征性的揪了一下,赵明睿也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只是随便一撇便看见了沈仪精致小巧的侧脸,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轻颤,嘴角轻抿不知在想些什么,赵明睿登时便呆住了。
沈仪觉察到他的目光,却也算不上多慌乱,她不可能完全避开赵明睿,只要她避开嫁给赵明睿的选择,就不会落入死局。
赵夫人见赵明睿一脸呆滞,想到身后站着的沈仪,心里&ldo;咯噔&rdo;一声,松开赵明睿身子微微往旁边移了移,轻轻咳了声:&ldo;行了,我不管你去了哪儿,正好你父亲也回来了,好好在家多待几日,不然让你爹抓住了谁都帮不了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