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她就脱了两人的手,快走几步,最后扑在床边。
走近了赵陆才发现,赵宜安手里攥了一块帕子,她半闭着眼睛,眼圈儿微红。
赵陆便开口:&ldo;你压着我了。&rdo;
他一说话,次间内的金公公等人,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只剩他和赵宜安独自待着。
而赵宜安听见他说的,略一顿,又急忙起身,一面滴泪,一面想要掀开他的被子。
赵陆拦道:&ldo;别看。你又看不到。&rdo;
虽是做戏,但总不好一点伤都没有。赵陆便在跳下去时略踩歪,恰好崴了脚。
见赵宜安收回手,赵陆又道:&ldo;你后头有杌子,搬来坐着罢。&rdo;
赵宜安吸了吸鼻子,将杌子搬到赵陆身边,又坐下。
她仍在抽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赵陆只好问:&ldo;哭得这么厉害,眼睛不难受么?&rdo;
&ldo;……难受。气都,喘不过来。&rdo;赵宜安一面说,一面果然又抽泣一声。
赵陆无言:&ldo;不是早告诉过你,只是演一场戏么?&rdo;
她小声喃喃:&ldo;可是你,流了好多血……&rdo;
记起事发当时,赵宜安忽一激灵。
什么预兆都没有,前一瞬她还在挽弓对着雪地里的灰兔,赵陆策马从后奔来,见她猎不到,要替她补一箭。后一瞬,快马自她身旁掠过,马背上的人却没了踪影。
而后便是赶上来的金公公的惊呼。赵宜安循声回头,只见赵陆在雪地上滚了几圈,最后闭眼静静伏着,不动了。
地上一片狼藉,除了残雪枯草,还有不知从赵陆身上哪个地方流出来的鲜血。
原来是这个将她吓住了。
赵陆笑:&ldo;你忘了前几日你吃的野鸡野兔了?那不是我的血,是它们的。&rdo;
赵宜安一愣,哽咽道:&ldo;那你还不是从马上摔下来了?&rdo;
&ldo;不是。我看准了机会,勒住缰绳,侧身跳下来的。&rdo;
赵宜安正拿帕子拭泪,听完赵陆的话,举着手停在了原地。
这会儿赵陆看清楚了,赵宜安的帕子上深一块浅一块,想来都是她擦眼泪擦的。
心中一时不知飞过什么念头,赵陆将目光放在赵宜安的脸上,问:&ldo;哭得这么伤心,是担心我么?&rdo;
赵宜安忽捂住双目:&ldo;难受,我睁不开眼睛了。&rdo;
一刻钟后,赵宜安眼睛上敷着热帕子,也躺在了次间里。
不过她躺的是窗下的通炕,延月为她在身后垫了枕头,好让她能半坐起来。又为她脱了外衣,盖了一层锦被,这样坐着舒服些。
延月应秋退出去后。次间里复又剩下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