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就是我去做晚饭,你等着吃就行。”
贺春生抱起柳烟,将她放到梳妆台前的桦木方凳上。
“我都这样了,你咋不害怕?”柳烟拨开遮脸的头发。
“自己媳妇有啥好怕的?”贺春生接过柳烟脱下来的羽绒服,把七星瓢虫图案的睡衣睡裤递给她,“倒是你胆子小,因为胸口有一个虫子印花就不敢穿。”
“谁说的?你小看人!”
柳烟一把抢过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衣服。
贺春生双手高举,唇角不由自主上翘:“我错了,烟烟,你的胆子比我的大,一只虫子奈何不了你。那个……灶上炖着汤,我得去看着火。你洗把脸,换好衣服休息一会儿,半小时后咱开饭。”
“违心!”柳烟嗔道,“去吧,吃完饭我再罚你!”
-
一夜缠绵。
梦中仍紧握的手,天未亮却忽然松开了。
柳烟惊醒,转头一瞧,贺春生不知去了哪里,顿时心悬到嗓子眼。
“春生?春生!”
“我在这儿呢——”
柳烟跑到窗前:“天还黑着,你为啥到院子里打拳?”
“不是打拳,我在做实验。”贺春生仰头高喊,“其实,在跟你说构想之前,我已经搭好一条钢索,能承受120公斤重量的规格,一头架在咱爸咱妈家房顶最高点,落点在咱家天台,缆车暂时用白铁皮圆桶代替。”
柳烟半张着嘴巴,缓过神来连忙穿衣下楼。
她站在贺春生身旁,以同样的角度仰望正上方。
天空仿佛深蓝色的丝绒,点缀着几颗睡眼惺忪的小星。而头顶这条缆绳,像一道划破寂静的白光。
缆车更奇特,两侧伸出“机翼”,又或者说它们是缆车大鹏鸟的两只翅膀。
“因为白铁皮桶重量太轻,在空中不能保持平衡,所以我打造了一对翅膀。这样坐进去体验的人不会觉得晃得太厉害。”
“‘少年胆气凌云’,春生,你太棒了!”
柳烟双手勾住贺春生脖颈,与他目光交汇。
“还有啥是你做不到的?”
贺春生声音轻柔:“只要你相信我鼓励我,我啥都敢想、敢尝试。”
柳烟指尖戳他额头:“傻不傻?”
风仿佛听懂恋人的呢喃耳语,从他俩中间穿梭而过,恰好掀起柳烟鬓角的碎发。她的眼眸闪耀着动人的光芒,胜过黎明时分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