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仔,你这语气不太对啊。”
秦聿不管他有意曲解,喝完最后一口凉茶,顺手将杯子洗了:“全伯,我走了。”
谁知门口还没走到,他忽得顿住步子折转身来:“林佑今问的问题,还是让我自己为她解答吧。”
“你不是才说不想让人知道作者的身份,这是又想通了?还是仅对她例外?”
“其实我现在就住她隔壁,到时候写封信简单说明,应该不成问题。”秦聿本来对这个做法并不确定,眼下说完之后他突然觉得很有可行性。
心中早已想好措辞,遂一刻都不耽误地往外走,“全伯,我先去交稿了,下回见。”
陈守全愣在凳子上,他好像又知道了件稀罕事——
半山叁号住的人是秦聿。
林佑今听见跑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时,她正在书房里为法语中的动词变位而苦恼。
身边克莱尔则一脸悠闲地翻阅时尚杂志,完全没觉得时间难熬。
“这么快就学明白了?”克莱尔余光瞥见她抬头,虽没起身,但很明显心思已不在面前的课本上。
外面车声不小,克莱尔顺着去看,就见一道红色的车影自别墅门口飞快驶过。
林佑今悻悻收回目光,经过月余时间的相处,她对克莱尔也有些许了解,平日两人的相处不是在书房就是在餐厅。
倘若不在上课,克莱尔见了她态度就很温和,彼此还能像普通朋友聊上两句,又或是分享最近在看的书,这都是常有的事。
可若是上课,就比如现在,克莱尔与学校里严厉的老师无二无别,顶多就是看着好说话,实则丝毫由不得她分心。
说来奇怪,林佑今觉得自己今天一点都不在状态。
注意力集中没一会儿,眼神就开始涣散,面前课本上密密麻麻的单词仿佛飘起来,可如何都飞不进脑海。
其实不是完全没有缘由,她想。
早晨她听见敏姨在客厅给廖兰茵打电话,当然这本是个惯例,每周三钟敏都会向廖兰茵汇报上一周有关林佑今的情况。
廖兰茵认为这算是负责任的表现,起码还知道关心女儿的日常,不至于对她每日的行踪一无所知。
然而今早那通电话聊得有些久,等林佑今用完早餐,钟敏还没有挂电话。
等她走近想听仔细些,却只能看见钟敏连连点头,嘴上不断重复“我知道了、你放心”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