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进一次长安城,还是碰见了这样的事,算他倒霉。
屋内没人发话,一些人瞧着他,他代表赫连一族,在众人眼中呼啦呼啦的闪着金光。
尚阁阴测测的笑了笑,道:&ldo;父皇的话向来当不得真的,那份圣纸也权当是父皇的一个心意,仅一个心意而已。&rdo;
他的话放在平时乃大逆不道,不过此时却没什么人追究,皇帝当到尚真这个地步也算是个奇迹了。
尚醒衣袖下双手紧握,青筋迸发,那样的圣纸他也有一份!
皇后与尚粤神色亦是同样的阴郁。
赫连绍环视众人一眼,吐出一口浊气,他真想回江南,回到那个他常常嫌弃湿漉漉的江南地区。
他期待现在有人能来打破这个局面,耗了这么半天,天光露出隐隐的亮色,窗外雾蒙蒙的。对了,如今已是九月。
若没记错,九月是谢狸那个丫头的生辰,只不知具体是那个日子。
他这样想着,心中不免将自己狠狠唾弃一番,都什么情景了,还想那些有的没的!
这堆烂摊子,家中那几个顽固的老头肯定是要参上一脚的!
他一想着那几个老头,不免想到谢狸的父亲谢安,这样一想,那人还真的来了。
谢安身后跟着大大小小的朝堂官员,这些人平日里会准时出现在金銮殿中,今日,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
他眼睛一亮,看着跟着谢安同来,现今躲在角落的谢狸磨了磨牙,心中也轻松不少。如今,是没他什么事了,只他得赶快修书,通知家中那几个老头子,不然迟了,他身上一层皮都得被那几个臭老头剥下来。
他悄声退开几步,让屋中众人与谢安众人直直相对。
他轻轻叹了口气,觉得胸闷闷的,果然这宫中并不适合他待。
周朝愈发混乱,皇帝的行宫那些官员就这样大咧咧的来了,一片混乱中,皇后皱了眉头。
尚粤比她镇定一些,将帷幔放下,挡住皇帝渐渐变色的脸。
皇帝死于心疾,这是个&lso;事实&rso;,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人会追究这件事,事情真真假假,只有在太平日子里讨论才会有意义。
皇后看着谢安等人气的微微发抖,人群中兵部尚书递给她一个稍安务躁的眼神,她才静了静,毕竟此时,她算是宫中位份最高的人。
谢安神色麻木,瞥了眼皇后,如今他已不屑去伪装,这让他觉得痛快极了。
皇后银牙咬碎,稳住心神,道:&ldo;如今皇上翁天,婚配一事暂缓,当物之急是安置好皇上。&rdo;
她没再提新皇继位一事,谢安嘴角轻轻扯动,露出浅浅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