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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2页）

（告诉我，二代血色素法究竟是什么?）

（那与退化刑有关。）

（什么意思?）

（二代血色素法之所以被称为&ldo;二代&rdo;，正是因为，它其实就是血色素法。自始至终，并没有一项新的筛检法。）

（什么意思?那是假情报吗?&ldo;全面清查&rdo;其实只是一项假情报?）

（不。&ldo;全面清查&rdo;是真的。二代血色素法的原理，其实来自退化刑‐‐它并不创造新的筛检法，它其实是另一组类神经生物;而这组&ldo;逆演化&rdo;类神经生物之功能，即是逆向追索生化人所有自体演化曾经的轨迹，反向消灭所有自体演化成果。逻辑上，二代血色素法即等于&ldo;逆演化&rdo;加上旧有的&ldo;一代血色素法&rdo;。）

（为什么你说那与退化刑有关?）

（那与退化刑完全一致，不是吗?&ldo;逆演化&rdo;。亦即某种退化。反向消灭所有演化结果。无论筛检法为何，生化人的任何自体演化将无所遁逃，就此失效，且溯及既往。缠斗经年，旷日废时，人类阵营终将取得全面胜利……）

（你的意思是，&ldo;逆演化&rdo;科技来自&ldo;退化刑&rdo;相关研究?）

（正确。更准确地说，来自人类联邦政府于贝加尔湖地底设立的秘密实验室，邻近于重犯流刑监狱，方便就近以无数受刑生化人为实验标本。&ldo;逆演化&rdo;几乎就等同于一种定向更为精准的轻度退化刑。）

（等同于退化刑?未经审判，怎能用刑?）

（以人类之心性，他们又何尝在乎过这些?这可是人类施虐生化人实验的意外收获呢。）

k颓然坐倒。身后语音呶呶不休。

（……艺术并不止于探测&ldo;现实&rdo;。认为&ldo;艺术探测现实&rdo;，是对艺术极大的误解。事实上，艺术探测的是&ldo;现实的可能性&rdo;。这&ldo;可能性&rdo;包含的是过去曾经存在的现实：历史、过去未曾实现的可能性、现状，以及在未来可能出现的样态。这是艺术的魔术。唯有艺术能于其自身之中同时呈现过去、现在与未来的可能性。&ldo;现实&rdo;的&ldo;所有可能&rdo;……）

等等。k想。我认得这个声音。

那是eurydice的声音‐‐

幻觉消失。背景黯灭。

k再度置身于高楼旅店客房中。

四下寂静。eurydice柔软苍白的躯体犹在床褥之下微微起伏。她发出均匀的鼻息，陷落于自己不为人知的梦境之中。

或是，苍茫不定的，另一个人生中。

然而烟尘。烟尘依旧于城市天空中无声飘荡。

（第12只、第13只、第14只巨大的蛾接续撞击了高楼旅店的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