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见他提气,就替他胸口疼,见他抱拳,又替他手指疼,一时脸上表情十分生动。
轿中人道:“不用。”
铁手收回动作,继续吃药,多少有些回避忘忧的眼神,大概是所有病人没遵医嘱的小愧疚吧。
忘忧已经确定轿中人的身份,想起诸葛先生对他的评价,不介意把与他的关系砸实些:“还是用吧,阁下已经在这,便帮我看着这些官爷可好,若是追上来也麻烦呢。”
轿中人清了下嗓子:“如此,你们便走吧,有我在他们不敢追。”
忘忧点点头,说了句不相干的话:“阁下把帘子放一放吧,起风了。”
轿中人声音带了些许暖意:“无妨。”
忘忧不再多说,众人只觉得有身形闪动,片刻功夫,冯乱虎的铁剑被扔在了地上,忘忧一手一个携住铁手和唐肯飞身而起。空中尚余唐肯的惊叫声,但是已经看不到三人的身影了。
紫绒轿中的刘独峰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看在场十二名呆住的军士,又看了看刚开始从脖颈处喷血的李福李慧和冯乱虎,挥手示意云大:“走吧。”
云大四人抬起轿子,忍了又忍,终于问出来:“爷,刚才那位姑娘……”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问。
刘独峰心中如海浪滚滚波涛汹涌,一时又如金乌将出,说不清是震惊多些还是兴奋多些。
听到云大询问,深吸一口气讲给他们听,也是在讲给自己听:“那些军士应该是被下了什么药……”
话音未落,走出没多远的几人已经听见身后军士们乱糟糟的声音了,能说话自然是活的。
刘独峰继续道:“难得她这么好的功夫还肯费心保下那些军士的性命,没有和李福他们一起一剑一个。”
话语中赞赏之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语气也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轻松。主子轻松,下面人自然也愉快些。
蓝三凑趣:“这位姑娘当真是好俊的身手,这般人物给李捕王医治,必是恢复有望了。”
说起老友,刘独峰心中略微平静了些,李玄衣怎么说来着,看过这姑娘出手,想到她做过和以后能做的事,就恨不得多活些年,好好看着,没准就能看到天下太平了呢,希望,希望啊……
唐肯头上有伤,伤势和铁手比简直微不足道,但是现在他却像比铁手伤的还重似的,扶着一棵树在河边吐到直不起腰来。重伤的铁手反而在照顾他。
忘忧蹲在上风口的一块石头上看着唐肯吐,手里拿着几颗看着就酸的青梅子:“吐完了吃几个青梅吧。”
唐肯觉得胃已经吐空了,扶着腰站起来接过青梅啃,瞬间就酸的五官扭曲。
忘忧捂着脸蛋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一张俏脸忍得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