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困兽一样,绝望地痛嚎:“凌砚会被人指指点点,我不想任何人去烦他、议论他……我已经伤害他很多次了,我不想再因为这些事让他遭到非议。那些事情他父母肯定会知道,他们会逼着他做出决断,会让他立刻离开我。他会真的离开我?”
“他有没有可能真的会离开我?姜老师,你告诉我,他会不会离开我?我该怎么办?”
她说到最后就开始剧烈呕吐,像要把关于赵雍之带给她的所有卑劣污浊,都吐出来。
姜也起初想到应该替她报警,毕竟用私密照来胁迫他人,属于法律的问题,但后来律师表明,照片模糊了人脸,无法确定是她本人,构不成侵权。
何况这照片也没有传播出去,更谈不上犯罪。
姜也当天就联系了凌砚,将事情和盘托出,希望他主动找到赵雍之迅速解决这件事,无论通过什么手段。
她不希望她的来访者再因为这个人,将她那大半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没过多久,赵雍之这件事很快就解决了,但这个人遗留给翟安的影响,却久久没有消失。
某一天,翟安再度走进姜也的办公室,她看起来仿佛老了十岁,非常颓丧、狼狈。她体重骤降,整个人形销骨立、摇摇晃晃,左手腕上裹着厚厚的纱布,眼神都无法聚焦。
“姜老师,你是不是要放弃我了?”她的声音像是因为过度的抽烟酗酒,已经近乎喑哑,“我努力了,但我只能做到过去的那十天没有从楼上跳下去。”
她的忧虑和焦躁没有因为赵雍之的消失而消失,她说自己能感觉到赵雍之无处不在,他无时无刻不在絮絮叨叨地,和所有认识凌砚的人指点她。
姜也用尽了专业手段想使她平静下来。
但她就仿佛春风过驴耳,一句也听不进去。她的挫败感甚至越加强烈,最终她绝望地说:“姜老师,你是真的想救我吗?你救救我好不好?”
姜也握住了她的手,中心升腾起无数糟糕的预感。
“姜老师,如果你真的想要治好我,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若你答应我,我可以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都不再酗酒、自杀、割腕,我会坚持活下去,再痛苦我都会坚持,绝不跳楼,每天都按时睡觉吃饭运动,做冥想和咨询作业,好吗?”
即便姜也还不知道她要提什么条件,但出于直觉也明白,那绝对是不可以答应的。
可是。
她那双充满绝望的眼眸里,遽然间燃烧出熊熊的希冀,姜也被那一双漆黑的瞳仁聚焦着,所有哽在喉咙里的拒绝都失去了力量。
第11章:翟安的赌约
翟安的条件是什么呢?
她想求姜也跟凌砚发生关系。
很匪夷所思,很难以置信,很让人无言以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