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不怪我吧?我老想跟-倾吐一下,”致中说。“否则老像作噩梦似的,现在心头畅快多了。”
“致中,谢谢你替我们保守秘密。”
我把小妹约出来面谈,她到我家里来。
我尽量装得若无其事。老实说,事情已经过去。况且与我无关,小妹有她自己的生活。
我只是说:“原来致中是个好人。”
小妹说:“真的,他是个好人。”
“如今好的男孩子很少见了。”
“-不觉得他有点乏味?”小妹问。“四平八稳的。”
我说:“但是他不会令人伤心。”
小妹一怔。“-今天约我来,就为了谈论他?”
“是的。”
“他有那么重要吗?”小妹失笑。
“我与致中是同事,”我婉转地说。“说来可笑,但我们之间不是没有发展下去的可能性。”
小妹一呆,随即笑起来。“那太好了,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她停一停。“我很替-高兴。”
“但是爸妈会怎么想?”
“爸妈?”
“妈妈尤其不会放过他,她一直以为他对不起。”
小妹低下头。“-都知道了?”
“是的。”
小妹耸耸肩。“也难怪,致中并没答应一辈子替我守密。”
“我认为他已经很够朋友义气了。”
“是,我也这么认为。”小妹说。
“为什么一直瞒着家人?”
“怕你们大惊小怪。”小妹转变话题。“真的,致中很适合-,怎么我一直没想起来?”
我问:“-应该早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的。”我责怪她。
“大姊,事情不临到头上,是不会知道的。当时我都慌了,也很内疚,只希望度过那个难关,也顾不得冤枉了谁,到后来,事情已经过去,-教我怎么还有勇气掀自己的底?我再也猜不到会有这么巧,谭致中竟做了-的同事。”小妹苦笑。“现在随便-发落吧,我相信-也不会在妈面前说我什么。”
我叹口气。“那个刘文呢?”
“谁还理这种人?”小妹很厌恶地说。“当时我实在是小,什么都不懂。”
一句少不更事推卸多少责任。
不过这是她的生命,由她自己编排其中的情节,谁管得了她?
我多说徒然引起她的反感。
“过去算了。”我说。
“我知道-会原谅我的。”她笑。
我益发敬重致中,他真是个被冤枉的人。
我们在那次之后,并没有再提及小妹那件事,周末有意无意地约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