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玴本以为她犹豫是不愿让自己背她,本想就此作罢,不成想她竟突然攀上他的背,又将他重新压了下去,差点扑在地上。
还好,他稳住了。
她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那就有劳大人了。”
谢玴再无他话。循着水流的声音,顶着明亮的月色,背着她往芦苇丛里走去。
风越来越大,吹在徐妙言的身上,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噤。
越往前走,水流的声音便越近。
徐妙言缩了缩脖子,须臾,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刻意避了点之前谢玴背上伤口的位置,问道:“大人,你身上的伤可还有大碍?你背着我,那你背上的伤……”
她记得他身上还有外伤还未痊愈来着,那他背自己,岂不是会碰到自己的伤口?
她温热的气息轻柔的拂过谢玴的耳后和颈侧,酥酥麻麻的,贯彻全身,让谢玴平白的多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怪异的感觉比这冷风肆虐的天气还能让人神志清醒。
谢玴不喜欢这种说不清道不明,又让人有点心烦的感觉。
见谢玴不理会自己,徐妙言想着掉下来的时候,谢玴用身体保护了自己,那他身上的外伤很有可能也收到了挫伤。想了想,她还是又问了一句:“大人,你身上的伤……”
“闭嘴。”
冷冷的两个字,堵住了徐妙言所有的话。
徐妙言哑口无言,忍不住在他背后翻白眼。
就知道谢玴是这种态度。这姓谢的自己都不在意,她还关心个什么劲?简直是多此一举。
干脆疼死他算了!
徐妙言在心里咒骂了好一会儿,才消气。
谢玴背着她穿过芦苇荡,又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前面没路了才停了下来。
等到了这里徐妙言才发现,那水流声其实是来源于对面的瀑布。
刚才他们走过的芦苇荡表面看似是个平原,实际上,是山谷之巅。
徐妙言小心翼翼的接近崖边,借着月光往下看,才发现下面是条深涧,大约有百丈深。
这条路是条死路,除了面前的这条深涧和来时的路,再别有别的出路。
徐妙言下意识看向谢玴,只见他似乎也在四处找路,看着对这里也并不熟悉。
她跟了过去,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另寻别的出路了。”见谢玴一直在围着这条深涧,徐妙言不免疑惑,“大人在找什么?”
“下去的路。”
“下去的路?”徐妙言望了眼这条令人骇然的深涧,不由得疑惑:“这下面通往潞州么?”
“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