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唇同镜子中的人对视片刻,沉默的移开视线,快速的洗涑完毕。
狭小的单间墙角边放着个半开的行李箱,放着简单的衣物,显然这个地方只是个临时的住所。
越棠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锁好行李箱再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落的地方,将钥匙放在门口的小箱子中,离开了这个临时的住所。
这些天她实在是太累了,肌肉的酸痛算不上什么,时刻刺痛她的是来自骨头里的寒冷。
越棠拉着行李箱走在小路上,轻轻碰了碰口袋中的车票,好在她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个呆了七年的城市了。
这七年的生活就像一场梦,而在她知道枕边人早就有未婚夫,近期便会结婚时,她才知道原来她们的关系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
原来每晚睡在她身边的人与她甜言蜜语的人不是她的恋人。
原来她只是一个用来逗趣的小玩意。
原来她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
想到她前去询问时,朝夕相处的人那为难又犹豫的神色,犹豫着吐出的话语,同那些人轻描淡写的话交织在一起,一刀一刀的扎进心里。
&ldo;宝贝,我现在有些忙,处理好了跟你解释,你要相信我,我爱你。&rdo;
&ldo;你既然有这么多好处,干嘛要跟她分手,听说她未婚夫也知道你,不也没说什么吗?&rdo;
……
越棠甩了甩头,将那些话甩出去,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冰冷又疏离。
那人的解释苍白又无力,一边承认即将结婚的事实,另一边又想挽留她,甚至使用逼迫的手段,实在是可笑。
越棠拉着行李箱加快了脚步,出了小路就是方便打车的马路,很快她就可以离开这里,摆脱那些令她痛苦的回忆。
然而从小路走出去后,第一眼落入眼中的却是那辆熟悉的豪车,和那个妆容精致、正从车上走下来朝小路边看过来的女人。
越棠在看到那个人时,整个人都紧绷起来,握着行李箱手柄的手慢慢握紧,停在原地,冷冷的看着那人走过来。
&ldo;越棠,你这是要去哪儿?&rdo;
那女人快步走到越棠面前,伸手想拉住她的行李箱,看着越棠的眼神带着些可怜。
越棠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晃,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她对这个人太熟悉了。
裁剪合体勾勒出姣好身材的服装,唇上涂的是最喜欢的那个色号的口红,应该是刚从公司过来,大概刚参加了什么正式会议。
她们身后的那辆车驾驶座的车窗缓缓拉下,开车的男子神情淡然的同越棠对视。
安如芸注意到越棠的视线,回过头继续去牵越棠的手,神情无奈中带着丝焦急。
&ldo;越棠,你闹了这么久,快回来吧,我保证我们的关系不会受到影响。&rdo;
越棠收回视线,投向眼前的人,漆黑的眸子没有一丝波动。
从难以置信到失望离开,再到四处碰壁,彻底失望,她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是没有看清楚。
&ldo;我们的关系不会改变?&rdo;越棠慢慢的开口,声音冷的像冰贴在最敏感的肌肤上,冷进了骨头中,&ldo;也对,毕竟一开始你就是有未婚夫的人,我只是你包养的玩物。&rdo;
安如芸为难的皱了皱眉,见越棠甩开她的手,拎着手中米色的小包,说道:&ldo;越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的心意你难道不知道吗?这只是场商业联姻,我爱的只有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rdo;
她见越棠冷冷的看着她不说话,神情间染上些慌张,回头看车上的男子,急切的说道:&ldo;昆哥也说了不会在意,留下来吧。&rdo;
越棠终于确信眼前的人自始至终都没有理解她的感情,她疲惫的微微阖上眼帘,这些天的疲惫慢慢涌上来,席卷住她的手脚,让她不想再争执什么。
&ldo;就这样结束吧,我不能接受你的隐瞒或者说欺骗,我会离开这个城市,你也别再纠缠我了。&rdo;
她迈开脚步,拖着行李箱绕过了安如芸,朝马路边走去,不带一丝留恋,就让这件荒唐的事就这样结束吧。
身后没有传来回话的声音,越棠并未在意,只以为是安如芸终于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