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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喜欢到一遍遍去复习，回味当时对戏畅快淋漓的张力，和相辅相成的感觉。

&ldo;其实另一版里你也没有错。&rdo;雁北向低沉的声音轻轻响起，&ldo;我能听出来，你是在调整自己，配合另一位主角。&rdo;

齐誩怔了怔，喉头涌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涩而不苦。

&ldo;谢谢……&rdo;

真心诚意的谢谢，忍不住再一次传递出去。可以被人理解的感觉太珍贵了。

&ldo;需要说谢谢的人是我。&rdo;雁北向的语调里有一种恬淡的温柔，细细地流淌入内，&ldo;谢谢你能说喜欢。&rdo;

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两个人都没有言语交流，只是安静。

齐誩却保持着平淡的笑容，有欣慰，有感动，还有更多的。还有许多夸奖的话没有说，但是他忽然觉得不必一一讲明，意思已经到了，没有遗憾。

然后，他忽然想起另一件事。

是自己录返音的时候，不经意间代入雁北向的声音，脑海中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事。

&ldo;说起来也怪，&rdo;齐誩半开玩笑似地喃喃道，&ldo;你的声音有时候会让我想起现实里面，我认识的一个人。&rdo;

耳机里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沙沙声，像是对方动了一下麦克风。

半晌，他听到雁北向轻轻问：&ldo;那个人，是你讨厌的人吗?&rdo;

齐誩愣了一下。

回过神的时候，他很温和地笑起来：&ldo;不，是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讨厌呢?&rdo;

讨厌?怎么可能会讨厌……

不仅不讨厌，差一点还朝着相反方向发展。

幸好自己及时阻止了这种发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ldo;与其说我讨厌他，倒不如说我讨厌的是我自己。&rdo;齐誩苦笑，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心口发闷的时候，会特别想把真心话宣泄出来。

和许多人一样，他在面对宁筱筱那样的亲友时有些话说不出口，反而是雁北向这样刚刚认识不久的人可以让他坦然相告。

&ldo;为什么?&rdo;通话那端的男人这么问。

&ldo;因为自己打扰了对方的生活，觉得很抱歉。&rdo;齐誩的声音变低。

为什么要展开这个话题呢……

明明不想再回忆的。

抑郁的感觉一点点漫上来，他有些后悔提起，正要说点别的事情草草带过，雁北向却突然问：&ldo;我现在……会不会也打扰到你了?&rdo;

齐誩愣了一下，连忙笑道：&ldo;不会不会，有人能陪我说说话，我会很高兴。&rdo;

略顿，旧话重提：&ldo;能够有机会和你对戏，我也很高兴。&rdo;

这些话都是肺腑之言。

他原本都已经打算在这间空荡荡的房子里独自一人消磨时间，在工作之余，靠配音和浏览网页度日。忽然出现这么一个人，听他念念叨叨说了这么些话，自己心里出奇的坦然安宁。

哪怕提到不愿意提起的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