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
商时序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你与……沈宗主的姻缘。”
梵楼颔首的同时,感受到藏在发间的小蛇的暴躁,安抚性地将手伸过去,装作抚弄头发的模样,实则是将手指探进去,给沈玉霏用尾巴抽。
冰凉的蛇尾果然卷上来,气鼓鼓地磨蹭。
梵楼的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嗓音也沙哑了几分:“嗯,不能算?”
“……也不是不能算。”商时序欲哭无泪。
沈玉霏与梵楼的关系如何,他一个外宗弟子,从何得知呢?
不过,商时序可是听说过,沈玉霏不停地换男宠的恶名。
这……这毕竟是合欢宗,他难不成,还能给沈玉霏算出个“从一而终”的卦象吗?!
即便梵楼是沈玉霏的心头好,商时序也不敢胡诌出一个这样的卦象出来。
“……只是,梵道友想算出个什么样的卦象?”商时序小心翼翼地询问,“沈宗主——沈宗主晓得你的心思吗?”
若是知道也就罢了,梵楼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起码说明,沈玉霏是默许这样的痴缠的。
但若是不知道——
商时序想到沈玉霏,后颈都开始发麻了。
合欢宗的宗主,但凡想要对他出手,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可话又说回来,他面前的男修,又是什么好相与之人吗?
商时序颤颤巍巍地抬起头,脑海中浮现的,是梵楼化身为遮天蔽日的黑蛇时的模样。
这……这可是妖修!
“梵……梵道友……”
“晓得。”梵楼不知商时序的纠结,只实话实说,“你且算就是。”
商时序闻言,心放下不少,将手中的扇骨展开,绕着梵楼转了两圈,嘴中念念有词。
缩在梵楼墨发中的沈玉霏好奇地探出了头。
他见过商时序算卦,但每每看见,还是觉得奇妙。
与寻常修士不同,玄机门弟子,毕生所求,不是修为,而是天机。
与天交流,难于上青天。
沈玉霏试图搞明白商时序身上流动的灵力如何避开天道的眼睛,却以失败告终。
他有些不甘心地用尾巴拧住梵楼的发梢。
“宗主……”
梵楼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闷哼。
商时序手中的扇骨也恰好掉落在了地上。
“让小生瞧瞧,让小生瞧瞧!”
说到底,商时序心中的激动还是大于恐慌的。
是问,整个玄机门内,又有几人,像他一样,有机会为妖修算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