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碎肉的血管在“孟鸣之”的背后张牙舞爪地晃动。
当他的嘴角咧到耳根后的刹那,浑身的气势都变了。
与“孟鸣之”面对面的梵楼,最先感受到了异样。
如水的威压汹涌地扑至面门,却诡异地绕过他,向他的身侧蔓延开来。
……故意逗弄人。
梵楼藏在面具后的脸,逐渐狰狞。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仿佛被当成了蠢笨的猫狗,随意戏耍。
“果然……”“孟鸣之”自然不在乎梵楼如何想。
他用舌头舔去从撕裂的嘴角流下来的鲜血,餍足地眯起了眼睛。
“孟鸣之”微仰起头,将脸面对着青白的天,陶醉地深吸了一口气,张开的双手不断地咯吱咯吱直响,好似在适应自己的身体。
“好久没有感受到了。”“孟鸣之”又低下头,将十指伸到面前,颇为嫌弃地“啧”了一声,“若不是需要你的身体……本座倒不介意,拿你开刀。”
“……可惜啊……本座不能伤你。”
“孟鸣之”上下打量着浑身笼罩在一层翻涌的灵力中的梵楼,忽而纳闷道,“你为何要装作人修?”
倘若老祖有妖修之身,必定不会遮遮掩掩!
“暴殄天物!真真是暴殄天物!”“孟鸣之”痛心疾首,同时,看向梵楼的目光愈发贪婪,“你不珍惜,本座可以替你好好珍惜!”
言罢,垂下的右手忽而抬起。
“孟鸣之”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轻飘飘一点,遮天蔽日的浓云笼罩住了忘忧谷上的上空。
“你——”佛见愁与佛见笑从谷内匆匆赶来,见状,对视一眼,姐妹俩的眼睛都被浓雾般的凝重笼罩。
“孟鸣之”在忘忧谷外,又笼罩了一层结界。
她们先前的布下的结界彻底成了摆设。
“孟鸣之”想做的,不是带领玉清门的弟子攻入合欢宗,而是布下大阵,将他们全都堵在谷中。
……如今,她们成了笼中之鸟,除了龟缩在合欢宗内,无处可去。
佛见愁与佛见笑双双飞身至乌云下,手指纷飞,琴音流淌,灵力从柳琴与琵琶中流淌出来,凝聚成无形的鸟群,疯狂地向着浓云飞窜而去。
——轰!
——轰轰!
灵力碰撞,成群的灵力幻化而成的鸟雀碎裂在浓云下。
佛见愁与佛见笑同时咳出一口鲜血,一前一后从空中坠落下来。
灵力刚有所恢复的百两金见状,咬牙握住了长箫。
断断续续的萧音接住了佛见愁与佛见笑,百两金也彻底地失去了力气,颓然瘫坐在地上。
“哼,负隅顽抗。”“孟鸣之”不屑地将目光从合欢宗的几个长老身上收回来,“……去!”
他下巴一点,身后一直微垂着头的玉清门长老,齐刷刷地向前迈出了一步。
他们面无表情地向
合欢宗的长老们的飞去。
“其实,本座压根不在乎她们的生死。”“孟鸣之”的注意力再次回到梵楼的身上,在感受到他身上陌生的妖修气息以后,兴奋得后背上涌出的血管都拧在了一起,“对……就是如此……让本座看看,你的身体到底有多强悍!”
血蛇一般的血管随着“孟鸣之”的咆哮,向梵楼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