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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ldo;宇航中心座落在一个巨大的月面圆谷中。平坦的、微微鼓起的、充满原始熔岩的山谷被环形的浅灰色陡削山峦团团围住。宇航中心是在月球大气层形成之前建筑成的。技术工作室全部设在山洞里，封闭式的回廊通向每个起飞场。现在己经没有必要再待在这里面了：整个行星被亲切的、气体构成的圆形顶盖保护着。

&ldo;月球车从当年的火箭发射场旧址一闪而过，经过凿穿环形山峦的隧道，进入大山的圆谷中。

&ldo;我们面前是一片&lso;微微鼓起的平原&rso;，也就是一部分月球的球面。平原上停放着许许多多巨大的银盘式的飞行器。我才知道，最新式的宇宙航船已经不象我从艾当诺星乘坐而来的那种式样了。

&ldo;&lso;呶，这就是星际舰队的一部分，&rso;我的同伴告诉我说，&lso;星际航船母舰正在环月运行轨道上，母舰将分别携带上所有这些碟形航天器，然后开始远航，飞向盖雅星。&rso;

&ldo;我的心颤抖了，剧痛了，揪紧了。难道我不能等到飞往艾当诺星去的那一天吗？

&ldo;我知道，飞往盖雅星的远航队伍是庞大的。但是，我看到的一切都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ldo;月球车停在第一台圆盘形飞行器旁边的人群附近。我十分高兴地跳出这台笨重的车子，看见站立的人群中有我熟悉的面孔。

&ldo;这是我的几位星际航行中的同伴，尤其是其中有着星外女客维琳娜。她向我微微地笑着，搀着一个男小孩向我走来。男孩使劲挣脱了母亲的手，一蹦，老高老高的，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当母亲大惊失色的时候，飞落下来了。但并没有象地球上那样碰伤跌坏。母亲为此责备了孩子儿句。她的丈夫阿尔谢尼&iddot;拉托夫正跟父亲、着名的宇航专家罗曼&iddot;拉托夫站在稍远的地方。罗曼&iddot;拉托夫负责领导这次飞向盖雅星的航行。

&ldo;维琳娜按照地球上的习惯，拥抱了我一下：&ldo;身体还好吗，亲爱的安诺？&rdo;

&ldo;我多想跟你们一道儿飞啊！唉，若是我能看见、猜到、听说你们不是飞往盖雅星，而是飞向我的艾当诺星的话！&rdo;

&ldo;&lso;到爸爸那儿去。&rso;维琳娜对小男孩说道。然后用手搀着我，领我沿着宇航中心的便道走去。

&ldo;我望着欢跳欢蹦的小男孩。艾当诺星上禁止生育！带着孩子们上那儿去干什么呢？他们到盖雅星去将成为第一代的智慧生物。

&ldo;我突然感觉自己身体不行了。星外女客用月球车把我送回疗养院。她挨近我坐着，如同她称之为小妹妹的维琳诺莉有一回的那样，尽力想使我好受一些。

&ldo;&lso;有可能的，你会有其他的同行的伙伴的。亲爱的安诺。&rso;她柔和地对我说着，她指的是我渴望中的飞向艾当诺星的航行。

&ldo;但是，我已经确知，人类准备着的是另一个航程，派出宇宙开发人员去到适宜他们生活的盖雅星去。他们在那里如同巨人一般。他们多么光荣和幸福！我呢？

&ldo;我就要合上、完成、结束我这本笔记了……或者是遗书，可能，我用地球上的书面符号传达的思绪会到达艾当诺星上去的，会到达遥远的、我渴念的、热爱的青春岛上去的。那岛上居民能够、必须、应当象人类一样建立一个共产主义社会。&rdo;

&ldo;维琳娜的儿子正在我们的年老病弱人员疗养院内嬉戏着。他爬上了树，跳到我的露台上。这个男孩将是盖雅星上的巨人。盖雅星上将会建立起唯一的、真正的、确凿的、永存的智慧世界，它将代代相传……这也是艾当诺星的唯一出路！

&ldo;多可惜，我没有任何后人……&rdo;

艾当诺星人安诺偎依在维琳娜的手臂上死去。全人类都感到哀痛。艾当诺星上还会有这样探求、而又这样忠实于自己的思想智慧的&ldo;人&rdo;吗？还是全部生物尽是在那里考虑着自己的长生不死？

维琳娜的儿子，取名为安诺的小男孩，此刻正欢悦地在月球的峭岩上蹦跳。

四、&ldo;巴比伦塔楼&rdo;

松村伊卫助博士揩了一下汗湿的额角之后，扶正了眼镜，沉重地喘息着，继续盯视着已经映完节目的电视屏幕。

他等待着，这个问题或迟或早会提到他的面前来。但是一旦如此，却又感到惶然、惊恐、甚至有一种迟钝的忧郁的疼痛……

他拉开了纸糊的隔扇，隔扇把这间他从童年起居住的、按照地球上的时间难以算清年月的古旧的小屋一隔为二。隔扇拉开后，房间增大了一倍、窗外突现出耸入云端的大厦景貌。

着名的&ldo;富士大厦&rdo;可以住下一百万日本居民。一百万人可以一层叠一层地住到这海滨的峭岩地带来……富士大厦高出地面大约三公里，稍稍比富士山略低一点，因而取了现在这个名字。

当巨型起重机把大厦的未来的墙壁‐‐人造大理石块运到围栅内的建筑工地的时候，小伊卫助还只会稚气天真地哼唱着有关乌龟的儿歌：&ldo;莫西，莫西，卡米　哟，卡米　桑，哟。&rdo;

围栅里总有东西在吼叫，总是在僻啪地迸裂作响着。小孩子觉得那里面是神仙和妖怪在进行着永无了局的厮斗。但是从板缝向里面张望又不礼貌。礼貌是伊卫助一知半解的许多概念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