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钥匙打开了。
陈浮还没来得及向前迈步,“砰”一声闷响在他头上响起,然后彩带与小星星,糖果和心形的美元一同从天空中洒下来!欢呼与鼓掌同时响起,但是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除了正张开双臂准备迎接他的季迟。
陈浮:“……”
他说:“你在搞什么?”
正张开双臂打算给陈浮一个热情拥抱的季迟有点无趣地放下胳膊:“给你一个惊喜?”
“用投影仪,射灯,以及录制了party现场声音的磁带?”陈浮问。
“确实就如你所见?”证据俱在,事实无法掩饰,季迟也没有掩饰的想法。
“你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陈浮匪夷所思。
“就是给你一个惊喜?--你不是觉得挺无聊的吗?”季迟说。
话题又绕回来了,但陈浮倒是明白为什么会有晚上这一出了,感情还是因为昨天的那通电话。
陈浮哭笑不得,拖着行李走进家中,一一关掉那些太过刺眼的灯光和嘈杂的声音,他说:“我在外面的时候还以为你带了一批人来我家开party。”
“其实主要想迎接你回来。不过我没有太多的人选。”季迟说,“然后就弄了个简化版的,反正意思到了就行,我估摸着你也不太喜欢太多的人出现在家里,那就意味着你又需要虚伪一整个晚上了。”
“你了解得可真清楚。”陈浮说。
“嗯哼。”
陈浮还在关着种种不同的声音设备,他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关掉了大部分的,但还有那种细碎的声音在响,那是踢踢踏踏,属于大家的脚步声。
季迟看陈浮半天没有找到,从沙发背后拉出了一个小音箱,音箱的线连着沙发后的一个插座。
这个插座因为被沙发遮住几乎用不到,以至于陈浮自己都忘记了。
他看着无辜出现在季迟手中的音箱以及同样无辜的人,有点儿无力的好笑。
他将行礼丢在一旁,放松身体躺在沙发上,舒缓整整八个小时飞机而僵硬的肌肉:“你对我家可真了解。”
“天天过来,简直就像我家一样。”季迟吹了一声口哨。
“需要把房子让给你吗?”陈浮懒洋洋提议。
“才不要。”季迟同样有点儿懒洋洋的,和陈浮一样靠在沙发上,两人分占沙发的两边,双腿并排放置,“难道我还缺一套房子吗?也就是……”
他咕哝了一声。
“就是什么?”陈浮问。
“就是屋子里的人,让我没法控制自己。”季迟说。
“你就不会觉得这样毫无意义吗?”陈浮半开玩笑半认真。
“大约只有这件事,对我真正有意义吧。”季迟看着天花板说。
室内。
尾指按下钢琴键,“咚”地一声,余音不绝。
陈浮同样看着天花板。
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状态,季迟身上都有一种针对他的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感情。
它明亮而且热烈,太过耀眼,太过滚烫,但它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尽量收敛成柔和与温暖。
陈浮始终能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爱。
他很想回应,期待回应,期待两个人再一次在一起的日子。
他有点忍不住了。
就像那一天,多多少少,他忍耐不住,酒后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