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嚒嚒老辣的扬眉:“小姐您放心,是老爷的人不会出错。”
柳氏闻言秀眉未展,反复的抚着凸起的肚子:“我今天总觉的心神不宁,是不是会出了差子。”
景嚒嚒慈爱的一笑,怜爱的望着自家小姐:“夫人,您信不过老奴还信不过老爷吗?别庄内都是老爷的亲信,没人查的出来。”
柳氏依然不放心,说不上为什么她有些后悔,至今想不明白向来没主意的自己怎么会有害夫人的心?柳氏摸着肚子,忍不住问:“嚒嚒,真的是儿子吗?”
“夫人,您放心肯定是儿子。”
一间雅致的小院内,一名双十年华的女子坐在窗前涂抹着手上香料媚然一笑:“信不过我?”
另一名女子忧心忡忡道:“主子,万一柳氏不动手怎么办?以郡爷对大夫人的心思,恐怕没几天就能从庙里接回来,到时候还不是一样没咱们的好处。”
赵暮笑着眯起眼睛,声音温和的开口:“怕什么,她已是那样的人能抢你的地位不成,好好养大你的女儿说不定能封个郡主什么的。”
“可……”
赵暮顿时冷眼一扫,手里的香料盒瞬间砸女子脑袋上:“可什么!贱人!敢勾引主子没能耐守着吗!她柳氏现在怀着郡爷的骨血,以她娘家的势力除掉一个没地位的大夫人轻而易举!滚!少让我看到你,小贱蹄子。”
女子吓的急忙想退。
赵暮突然坐直娇躯:“等等,把你女儿抱来,本夫人倒要看看你这种女人生的女儿是不是也是贱人!”
女子心里一颤脸色苍白如纸,却不敢反抗,她本是陪嫁丫头有幸得郡爷看中,小姐恨她是应当。
赵暮见她露出懦弱的样子恨不得掐断她的脖子:“混账!收起你的狐媚样!再让我看到一次打断你的腿!”
……
千医收起药箱起身对夫人行礼:“回夫人,伤势侵体恐怕无力回天。”
朱砂皱眉。
风如梦意料之中的苦笑:“……咳咳,算了……本就是将死之人……”
千医闻言微微诧异:“老夫没说你会死。”但愁云不笑道:“……恐怕会下半身无法移动……”
风如梦突然大笑但随即剧烈咳嗽:“报应……报应……不如死了一了百了,让长丰少个半残的母亲……”
朱砂看眼大夫:“去开药。”
“是,夫人。”千医背着药箱出去。
朱砂坐回床边怒道:“哭什么!以你的烂名声长丰有没有半残的母亲结局都一样。”
床上的哭声顿时小了。
朱砂叹口气柔声劝慰:“别多想,好好养伤,有你在,他至少多一个可信赖的人,长丰现在还小只要你上点心不让他去争那个位置,你永远都是他没有瑕疵的母亲。”
“可……是我害了他。”那个位置身为子嗣谁不想争,何况丰儿还曾距离那个位置那么进。
风如梦突然觉的愧对儿子:“我不该冲动不该去添香阁跟郡爷斗气,不该不顾长丰的长程,如果我……咳咳——咳咳——我不该——”风如梦紧紧的攥住朱砂的衣角:“如果我不争,将来他的前程是不是好一些……”风如梦期待又懊恼的看着朱砂,眼中复杂难辨。
朱砂伸出手摸着她干枯的脸,似承诺般道:“放心,不会便宜了别人,四王爷不止夏永治一个儿子,如果夏永治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继承的?”
风如梦震惊的看着她。
朱砂扶着如梦的头发,笑容柔和端庄:“莫过于让她们以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才发现原来什么都没有更加有意思不是吗。”
风如梦顿时倒在床上,手指颤抖的抬不起来:“你……你……”
朱砂帮她盖上被子,表情带了几分宠溺:“好了,不过是些小事,好好养伤,长丰等你去接他呢。”
风如梦看着朱砂离开,看着房里新换的侍女,看着桌子上熬好的汤药,看着始终守在一旁的大夫,风如梦无神的被服侍着,朱砂的话一直在她耳边响起,四王爷不止夏永治一个儿子?此话怎解?
能在四王爷别庄安插人手,能以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劝慰的人,能让静安王一直守在门外的除了大夏国最尊贵的女人还有谁!如果上一刻还是怀疑,此时她敢肯定——太后!
——啪!——药碗落在地上,风如梦突然疯狂大笑:“哈哈!命——这都是命——但凡我风如梦翻身之日顶让害我的人生不如死!咳咳——咳——”
朱砂走出来脸色异常难看。
春江急忙跟上。
曲云飞、徐君恩神色如常,他们早已料到是这种结局,如果是富贵人家风如梦也许会逃过一死,可身在皇族绝不可能,尤其是出事后小郡爷如此袒护这个罪人,能活命才怪。
朱砂突然停下来,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疑惑的望着远方:“是不是他们的权利太高,让那些王孙贵族迷失了方向以为进了皇家就能光耀门楣!哼!谁规定那些王爷的头衔是铁帽子!谁又说的准不受宠的世子没机会继承王位?一群势力之辈!”说完直接前行。
徐君恩失笑:“不是又如何,即便夏永治下台再扶持一位新世子,也无非是循环夏永治的过程,一样会有人打新世子的主意,一样有女人争位,一样有女人被推下原来的位置,二王府的事也好、四王府的事也罢、大公主府同样,换做谁都是如此。